第3章 杏花照血

>>> 戳我直接看全本<<<<
“死人舌头压账本?”

太子染血的靴尖碾过姚莹撑地的指节,骨裂声闷在雨声里,“菩萨还教你管孤饮酒了?”

簪尖阴风刺破雨幕!

姚莹梗颈嘶吼:“爷的药酒被齐嬷嬷用枯杏枝淬毒——噗嗤!”

半寸金簪扎透耳垂钉进泥地!

温热血线顺着脖颈滑下。

姚莹牙关咬碎腥气,首勾勾瞪向廊下紫袍太医。

太子玄袖猛甩!

白瓷药瓶“啪”地砸碎在太医跟前,酒液混着褐色药粉漫开青石板。

太医膝头一软扑跪在地:“殿下明鉴!

老臣开的是调理旧伤的虎骨酒!

这…这牵机引…谁换的药?”

蟒纹袍角扫过药渣,玄靴踏上老医正抖成秋叶的肩背,“张院判?”

老院判脸埋进毒酒泥里抽噎:“申时三刻…齐嬷嬷说太子妃孕吐体虚…支开药童取走红签金匮药匙…”数道铁甲突转!

刀尖划破雨帘逼向软倒的太子妃!

“姐姐赏的安胎药…”太子妃护甲死死抠住廊柱指节发白,“本宫怎知你药匙去向!”

“报——!”

泥浆裹腿的侍卫撞跪院中,“东宫药库地砖撬开三层!

搜出…搜出九万两飞钱庄银票!”

太子倏然抬眼:“谁的印鉴?”

“咔哒。”

薄铁片掷入血水泥潭。

侍卫长喉结滚动:“江南总督…李秋年私印!”

“李秋年?”

太子妃踉跄半步扯裂裙裾,声似杜鹃泣血,“他是我舅父旧部!

必是有人构陷储君血脉——禀殿下!”

小太监头磕石阶迸血,“酉时二刻见齐嬷嬷抱着油布包溜进典药局后院!”

“轰隆!”

惊雷劈亮太子妃腰间金镶玉令牌——“典药出入无双令”七个錾金字在电光下泣血!

玄靴踏碎地上令牌。

太子声音浸透寒潭:“押太子妃禁足长春宫。

孤,亲自审药渣。”

“殿下不可!”

太子妃扑跪扯住袍角,“这贱婢句句毒咒灵验!

定是学了西南巫蛊厌胜之术…”暗影里寒光骤闪!

银匙如毒蛇射向姚莹心口——“噗!”

灰袍老太监拂尘绞住匙刃!

尘尾猛甩,银匙扎透太子妃肩头***朱漆廊柱!

凄厉惨嚎刺破雨夜!

血浸透半幅云肩。

老太监枯手掐诀:“此乃南诏千机锁,匙脊淬‘封喉吻’,沾唇即毙。”

浑浊眼珠倒映柱上银光,“平阳郡主…当年喉头就钉着这物件。”

太子身形微晃。

狂风卷飞他玉冠,发丝混着血水泥浆黏在惨白颊侧。

“郡主薨逝当夜…”老太监尘柄首指雨幕尽头,“西配殿守灯宫女怀抱油纸包,溜进过典药角门。”

雷火撕开墨云。

太子缓缓转腕,袖中滑出寒匕:“那宫女呢?”

“悬梁自尽。”

老太监咳出口血沫,“但老奴昨夜掘坟开棺…”枯手探入怀。

油布包层层剥开——半本浸透尸液的蓝皮账簿露出猩红字迹!

“哗啦!”

账簿砸落泥潭。

血水晕开扭曲墨字:景和廿年冬月廿三,收飞仙阁李秋年纹银九万两,平阳郡主死忌贺礼。

“咚!”

太子妃瘫倒血泊。

凤冠滚落泥浆。

雷光照亮账册夹页——青玉无字碑画像下蝇头小楷:太子药酒换牵机引,灭口人:典药司齐氏。

“齐嬷嬷?”

太子喉间滚出沙哑气泡音。

染血指尖点向廊柱下气绝的老嬷。

“死无对证么?”

灰袍拂开雨帘,老太监撕开齐嬷嬷袖口,血污麻布里露出一角明黄!

侍卫长刀尖挑出黄帛,哆嗦念诏:“…御药房当值太监王德全…协理毒酒案…功成赏…黄金千两…王德全…”太子指骨捏碎玉扳指,“今日谋害太子妃那个奴才?”

“正是。”

老太监拂尘扫向姚莹耳侧金簪,“此物…也是王德全上月典当行死当的珍品。”

暴雨冲刷着满地血腥。

太子靴尖挑起那半本尸气熏天的账簿:“菩萨还教你…查这脏东西了?”

姚莹盯着账簿夹缝里的墨点——那是书里她用朱砂点出的伏笔:毒酒案卷宗夹在封底金箔中!

“神仙说…”她喉咙涌着血沫,“真卷轴在…殿下怀中玉玺匣…金箔隔层…”蟒纹大袖猛地一僵!

老太监枯爪如电!

玄铁玉匣当胸破开!

明黄卷轴“啪嗒”摔在血泥里!

狂风卷开诏书。

朱砂字迹刺破雨幕:朕命西厂密查毒酒案…太子侧妃乌拉那拉氏…主谋诛杀平阳郡主…“陛…”老太监“下”字未出口,咽喉忽***半截杏枝!

暗处闪出靛蓝人影!

油亮脑壳顶着污泥——本该押往慎刑司的王德全!

枯爪捏着杏枝狠拧:“老东西…当年郡主瞧见你和李秋年分账就该死…”老太监瞳孔涣散倒地。

王德全獠牙暴突扑向太子:“阉狗换药?

是万岁爷要你死——啊!”

玄匕捅穿油亮喉咙!

血瀑喷上明黄诏书。

太子反手拔出金簪掷出——金簪钉进姚莹颈侧三寸处!

簪尾系着明黄帛卷簌簌滴血。

“菩萨没教你…”太子的笑混着血淌下唇角,“活人才能做梦?”

玄袖翻落瓷瓶。

赤红药丸滚入喉管。

姚莹盯着太子喉头滚动的弧度——书里最后一章写道:毒发需百息!

鹤顶红入腹十息内若未呕出…她撕裂嗓子尖啸:“殿下掰开他牙!

毒丸裹在左槽牙蜡封里——咔嚓!”

老太监沾血枯手猛掰王德全下颌!

半颗蜡丸随血牙崩落!

“哗啦!”

太医金针暴雨般扎进太子周身大穴!

银刀割开蟒袍,左臂赫然露出毒囊!

皮肉下青黑毒线正蜿蜒爬向心脉!

“禀殿下!”

侍卫长劈开尸骸腹腔,血淋淋掏出油包,“王德全胃里找到蜡丸壳!

内刻‘东宫典藏鹤顶红…御赐***’…”暴雨冲刷着碎骨残诏。

太子盯着掌心药瓶阴刻小篆:东宫御制。

毒线己蔓过肘弯!

刀尖挑开明黄卷轴夹层,血手抓出张药方:“虎骨酒十八味…第九味熊胆用量…比太医院存档多三钱…”太医抖如风中残烛:“三钱…混酸杏汁…即成牵机引…齐嬷嬷老家…”老太监气若游丝,“房梁…挂酸杏干三十斤…咚!”

太子臂弯毒线暴凸!

喉头溢出的黑血染透明黄卷轴。

“殿下!”

姚莹颈侧簪尖在震,“菩萨说百草霜混童子尿灌喉能解毒!”

瓢泼夜雨里死寂无声。

太医颤巍巍捧起药囊:“殿下…宫中百草霜前日…全调给太子妃安胎了…”数十道目光砸向血泊里的太子妃。

她沾满污泥的护甲正死死攥着腰间明黄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