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城市的霓虹倒映在玻璃幕墙上。他站在高级公寓的落地窗前，手指轻叩窗沿，
神色阴郁。电话铃声打破了寂静。"喂，程总。"秘书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查到了，
她回国了，就在明天。""订机票，我要去接她。"他挂断电话，拿起桌上的相框，
擦去上面的灰尘。照片里的女孩笑靥如花，眼中闪烁着星光。"沈悠然，五年了，
你终于要回来了。"第二天，首都机场。程墨站在出口处，眼睛盯着出口闸口。人流如织，
他的目光却准确地锁定了那个拖着行李箱的身影。沈悠然。她比五年前更成熟，
栗色长发挽成一个随意的马尾，白色衬衫搭配牛仔裤，简单却优雅。"悠然。"他迈步上前。
女孩抬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恢复平静。"程墨？你怎么在这儿？""我来接你。
""不需要。"她冷淡地回绝，"我有朋友来接。"话音刚落，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她身后走来。"悠然，这边。"程墨眯起眼睛。来人西装革履，面容英俊，
举手投足间散发着成熟男人的气质。"林嘉，谢谢你来接我。"沈悠然微笑着转向那人，
笑容比刚才对程墨时明媚了几分。程墨的手指无意识地握紧。"老同学？""这是林嘉，
我在美国的同事，现在也是我的男朋友。"沈悠然平静地介绍，眼中没有一丝波动，
仿佛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程墨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男朋友？
沈悠然有男朋友了？"你好。"林嘉伸出手，大方得体，"悠然说起过你。
"程墨勉强握了握手，目光却始终落在沈悠然脸上。"悠然，我们能谈谈吗？
""没什么好谈的。"沈悠然摇头，"走吧，林嘉，我累了。"程墨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手中攥着一枚戒指。那是他为她精心准备的求婚戒指，等了五年，却没能派上用场。
林嘉打开车门，帮沈悠然放好行李。上车前，沈悠然回头看了一眼依然站在原地的程墨，
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五年前的那个雨夜，她撑着伞离开程墨的公寓时，
没想到这一走就是五年。更没想到，再见面时，他们之间会隔着这么深的鸿沟。"怎么了？
"林嘉注意到她的表情。"没什么。"沈悠然摇摇头，"只是有些累了。"路上，
沈悠然靠在车窗上，闭目养神。手机震动起来，她瞥了一眼，
是程墨发来的短信：我们需要谈谈，求你了。她没有回复，
只是将手机调成静音模式放进口袋。林嘉侧目看她一眼，没有说话。车开进一座豪华公寓。
这是林嘉在国内的住所，也是沈悠然暂时的落脚点。"到了，进去休息吧。"林嘉停好车，
亲切地说。公寓装修简约而精致，带着林嘉一贯的品味。"你先洗个澡，我去做晚饭。
"林嘉接过她的外套挂好，"我记得你爱吃海鲜，我准备了些食材。"沈悠然轻笑一声，
"这么了解我？""和你合作三年，再迟钝也该知道你的口味了。"林嘉微微一笑。
沈悠然淋浴出来，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丰盛的晚餐。清蒸鲈鱼、芝士焗虾、凉拌海蜇，
还有一瓶开启的红酒。"看不出来，你厨艺这么好。"沈悠然坐下，尝了一口鲈鱼，
"味道不错。""在美国独居久了，总要会点生存技能。"林嘉倒了杯红酒给她，"对了，
明天乔总约了我们谈合作的事，你要不要先休息一天？"沈悠然摇头："不用，按计划来。
"饭后，林嘉收拾餐具，沈悠然站在阳台上，望着城市的夜景。手机再次震动，
又是程墨发来的信息：我在你公寓楼下，五年前的事我可以解释，给我一个机会。
她依然没有回复，只是深深地呼吸了几次，试图平复内心的情绪。
林嘉端着咖啡走到她身边："他还在联系你？""嗯。"沈悠然无奈地笑了笑，
"还是那么固执。""你真的不打算听他解释？"沈悠然转头看他："你是站在他那边？
""我只是觉得，你既然选择回国，就是准备好面对过去了。"林嘉耸耸肩，
"逃避不是你的风格。"沈悠然沉默片刻，叹了口气："你说得对，
也许我应该结束这段烂摊子。"她拿起手机，回复了程墨：明天中午12点，老地方见。
第二天上午，沈悠然和林嘉前往乔氏集团。这次回国，除了个人原因外，
也是为了促成美国KR集团与乔氏的合作项目。乔氏大厦顶层，沈悠然刚进入会议室，
就感受到一道灼热的目光。程墨正坐在会议桌旁，身着深蓝色西装，面容冷峻。"程总也在？
"沈悠然强装镇定，转向乔成栋，"乔总，好久不见。"乔成栋笑着站起来："沈小姐，
别来无恙啊。这位程总是我们的合作伙伴，这个项目他也很感兴趣。"沈悠然勉强维持微笑，
和乔成栋寒暄着。她没料到会在这里遇见程墨。显然，他早就知道她要来，
却没有提前告诉她。会议正式开始，沈悠然专业地讲解着KR集团的合作方案。
她的英文流利，思路清晰，举手投足间展现出职场精英的风范。程墨几乎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我有个疑问。"程墨突然开口，声音低沉，
"这个项目风险评估似乎不够全面，特别是针对亚洲市场的适应性。"沈悠然抬头看他，
笑容不变："程总说得有道理。不过我们已经做了详细的市场调研，
KR在日本和韩国的案例都很成功。""这不够。中国市场有其特殊性。"程墨反驳，
"我认为需要更深入的本土化研究。"两人你来我往，言辞锋利而克制。
会议室内的氛围渐渐变得微妙起来。林嘉适时插入："程总的担忧很有价值。
其实我们已经准备了针对中国市场的补充方案。"他递上一份文件，"请各位过目。
"会议持续了两小时，最终取得了初步进展。散会后，沈悠然迅速收拾文件准备离开。
"沈小姐，中午有约吗？"程墨走到她身边，压低声音。"嗯，有约。""12点，老地方。
"他轻声提醒，眼中带着期待。沈悠然只是点点头，没有多言。林嘉走过来："悠然，
我们该走了，乔总安排了午餐。"程墨脸色微变："你们一起？""业务需要。
"沈悠然简短地答道，跟着林嘉离开。程墨看着他们并肩而行的背影，眼中浮现出一丝阴霾。
午餐后，沈悠然匆忙赶到与程墨约定的咖啡厅。这家店是他们五年前经常光顾的地方，
角落的那张桌子几乎成了他们的专属座位。推开玻璃门，熟悉的咖啡香扑面而来。
程墨已经在那个角落等着了，面前放着两杯咖啡，一杯是美式，一杯是拿铁加一份焦糖。
"你记性真好，连我喜欢的口味都没忘。"沈悠然在他对面坐下，语气平淡。"五年了，
我没忘记关于你的任何事。"程墨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直视她的眼睛，"悠然，
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为什么突然就消失了？"沈悠然端起咖啡杯，轻抿一口，
眼睛注视着窗外："不是你让我离开的吗？""我从未说过这样的话！
"程墨激动地前倾身体，"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都是误会。""误会？"沈悠然冷笑一声，
"我亲眼看到你和苏梦在一起，还有那些照片，那些视频，都是误会？""是的，都是误会。
"程墨坚定地说，"那天苏梦是有意设计的。她突然到我公寓说有重要的项目资料要给我，
进门后就故意摔倒扑到我身上，恰好被她安排好的狗仔拍到。""那视频呢？
你们在酒店的视频？""我根本不知道有这回事！"程墨皱眉，"什么视频？
我从未和她去过任何酒店。"沈悠然从包里拿出手机，点开一个视频文件，推到他面前。
视频中，程墨搂着一个女人进入酒店电梯，画面虽然有些模糊，
但能清楚地分辨出两人的身份。程墨瞪大眼睛，一脸震惊："这不可能！这根本不是我！
""呵，不是你？"沈悠然眼中闪烁着痛苦，"程墨，我认识你十年了，就算只是背影，
我也能认出来。""悠然，我发誓这不是我。"程墨神色严肃，"这段视频一定是合成的，
或者是有人冒充我。"沈悠然摇头："够了，我不想再听这些借口。五年前你背叛了我，
我离开了。现在我回来只是为了工作，不是为了重温旧梦。""给我一个机会，
让我证明给你看。"程墨恳求道，"我这五年一直在找你，没有一天不在想你。""晚了。
"沈悠然站起身，"我已经有了新的生活，有了爱我的人。林嘉知道我的全部过去，
包括你对我做过的一切，他依然选择接受我，爱我。
"程墨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你真的爱他吗？我不信。""信不信由你。"沈悠然拿起包，
准备离开，"再见，程墨。"程墨猛地抓住她的手腕："我不会放弃的，悠然。
我会证明给你看，一切都是误会。"沈悠然挣脱他的手："随你便。
但别影响我的工作和生活，否则我不会客气。"离开咖啡厅，沈悠然深吸一口气，
努力平复心情。她拦了辆出租车，报出一个地址——并非林嘉的公寓，
而是城东的一座普通住宅区。车停在一栋老旧的公寓楼前，沈悠然熟门熟路地上楼，
敲响了三楼的一扇门。"谁啊？"屋内传来一个老人的声音。"奶奶，是我，悠然。
"门开了，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妇人惊喜地看着她："悠然，你真的回来了！
"沈悠然微笑着拥抱老人："奶奶，我回来了。"老人拉着她进屋，
眼中满是惊喜："你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准备些吃的。""临时决定过来看看您。
"沈悠然环顾四周，这个家和她记忆中一样温馨，墙上还挂着她小时候的照片。"瘦了。
"老人心疼地摸摸她的脸，"在国外没人照顾你，是不是？"沈悠然笑了笑："我很好，
奶奶。工作顺利，生活也不错。""那个混小子知道你回来了吗？"老人突然问道。
沈悠然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您说程墨？他知道了。""他来找过你吗？""嗯，
今天刚见过。"老人叹了口气："那孩子这几年经常来看我，每次都问有没有你的消息。
"沈悠然有些诧异："他来看您？""是啊，隔三差五就来，帮我买药，修理家电，
有时候还陪我聊天。"老人说着，走到柜子前拿出一个盒子，"你看，
这是他帮我收集的药方，都是对老寒腿有好处的。"沈悠然默默听着，心中五味杂陈。
她没想到程墨会一直照顾她的奶奶。"悠然，那孩子对你是真心的。"老人认真地说，
"他跟我说了五年前的事，是有人陷害他。""奶奶，您别被他骗了。"沈悠然苦笑，
"他和苏梦的事我是亲眼所见。""你确定你看到的就是真相吗？"老人意味深长地问。
沈悠然一怔："什么意思？"老人没有直接回答，
而是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这是半年前一个女孩送来的，说是对你很重要。
她叫什么苏…苏…""苏梦？"沈悠然猛地站起来。"对，就是这个名字。"老人点点头，
"她看起来很愧疚的样子。"沈悠然急忙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封手写信和一张U盘。
她快速浏览信件内容，脸色越来越难看。"奶奶，我能用您的电脑吗？"老人点头，
沈悠然立刻坐到电脑前，插入U盘。里面只有一个视频文件，她双手微颤地点击打开。
视频中，苏梦对着镜头，神情愧疚："沈悠然，对不起。五年前的一切都是我设计的，
是我嫉妒你和程墨的感情。我贿赂了他公寓的保安，偷配了钥匙。
那天我故意闯入并制造暧昧场景，还事先联系了狗仔。至于那段你和程墨在酒店的视频，
其实是我找人合成的。程墨那天根本不在酒店，
他在参加一个重要的商务会议…"视频继续播放，苏梦详细交代了整个陷害过程，
包括她如何利用PS技术制造假照片，如何收买媒体散布谣言。"我本来以为你们分手后，
我就有机会了。但程墨这些年一直在找你，拒绝了所有女人的接近。我良心不安，
决定坦白一切…"视频结束，沈悠然呆坐在那里，泪水无声地滑落。五年了，
她一直以为程墨背叛了她，却不知道自己才是那个被欺骗的人。"悠然？
"老人担忧地走过来，"怎么了？"沈悠然抹去泪水："奶奶，我可能犯了个大错。
"老人拍拍她的肩膀："知道错了就去改正，年轻人要勇敢面对自己的心。"沈悠然点点头，
拿起手机拨通了程墨的电话。"悠然？"程墨的声音透着惊喜。"我们能再见一面吗？
"沈悠然轻声说，"我有些事情想告诉你。""好，随时随地。"程墨迫不及待地说。
"今晚八点，老地方见。"挂断电话，沈悠然长舒一口气。她需要时间整理思绪，
弄清楚自己的真实感受。五年的误会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抹去的。她又拨通了林嘉的电话。
"林嘉，我有事和你谈。""是关于程墨的事吗？"林嘉似乎早有预料。"嗯。
""我猜到了。"林嘉的声音带着一丝苦涩，"你看到了那个视频，对吗？
"沈悠然惊讶地问："你知道？""当然，我是私家侦探，记得吗？"林嘉轻笑，
"帮你调查程墨是我的工作。"沈悠然恍然大悟。三年前，
她在美国聘请林嘉调查程墨的背景，两人渐渐成为朋友。那时候的她还没有完全放下过去，
想知道程墨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所以你早就知道真相？"沈悠然有些生气，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告诉过你，只是你不相信。"林嘉叹气，
"三年前我的调查报告里就说程墨很可能是被陷害的，但你坚持认为那是他的借口。
"沈悠然沉默了。是的，她确实记得林嘉的报告，但当时的她被怨恨蒙蔽了双眼，
固执地认为程墨有罪。"对不起，林嘉。""没关系，理解你。"林嘉温和地说，"那么，
你打算怎么做？""我想和他谈谈，弄清楚所有的事情。""需要我做什么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