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三柜的双重编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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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尸房的铁门转动声像生锈的手术刀划开寂静。

周辞的后背抵着18号储物柜,指甲嵌入掌心的伤口——那个穿白大褂的身影正从门缝里挤进来,发梢滴落的水珠在地面汇成蜿蜒的血线,怀里抱着的铁盒“滴答滴答”渗着鲜血,而铁盒上的锁孔,正是父亲旧怀表的形状。

“哥……”17号尸体的呼唤带着潮湿的腐味,白布下凸起的指节正隔着布料抓挠空气。

周辞看见它脚踝处的红绳突然绷紧,绳结朝着自己的方向蠕动,而穿白大褂的身影己经走进来,垂落的长发间露出半张脸——左眼角两厘米的疤痕,正是妹妹纹的“小伤疤”眼线。

他猛地想起抽屉里的纸条:“当第三柜密码锁转动18声时,用父亲的骨灰盒抵住柜门”。

右手摸向18号柜里的骨灰盒,盒盖的烫金字在掌心发烫,周辞突然想起十二岁那年,父亲火化前,殡仪馆工作人员说“骨灰盒要选带锁孔的,魂灵才不会散”。

“砰!”

骨灰盒砸在17号抽屉的瞬间,尸体的抓挠声戛然而止。

周辞看见红绳“啵”地断开,化作黑色烟雾飘向西墙第三柜,而穿白大褂的身影己经走到17号柜前,铁盒“当啷”落地,露出里面沾满血渍的焚尸名单——第17行“周明远”的名字正在渗出鲜血。

“记住第三条规则......”身影突然开口,声音像浸在福尔马林里的声带,“午夜后触碰尸体的人,会被写上编号......”她转身时,周辞看见她胸前的工牌——“周小宁”三个字己经被血浸透,编号栏赫然印着“18”。

第三柜的密码锁突然发出“滴答”声。

周辞摸出妹妹的工牌,背面的“1907”在灯光下泛着荧光,和密码键盘上的数字完全吻合。

当他输入父亲忌日后西位时,指尖触到键盘缝隙里的凸起——那是妹妹常用的摩尔斯电码,三个点划组成“SOS”。

柜门打开的瞬间,腐臭味扑面而来。

周辞看见里面整齐码着十八个骨灰盒,最上面的那个贴着标签“周小宁”,盒盖上刻着和老陈断指、旗袍女发间相同的红绳图案。

而在骨灰盒下方,压着本泛黄的笔记本,封皮上“新月殡仪馆守夜人日志”几个字,正是妹妹的笔迹。

“2025年3月20日,第17任守夜人入职......”周辞快速翻动纸页,妹妹的字迹在中间某页突然变得潦草,“第三柜的骨灰盒对应停尸房编号,17号是爸爸,18号是空的......穿红旗袍的女人会模仿声音,别信她的话!”

下一页贴着张照片,正是十年前合影里的空位,现在摆着的骨灰盒,和自己手中的“周明远”完全一致。

“咚——”挂钟敲响两点。

周辞听见身后传来布料摩擦声,17号尸体不知何时站在他右侧,白布滑落露出半张脸,皮肤下凸起的指节正沿着“周小宁”的工牌缓缓移动。

更可怕的是,穿白大褂的身影己经走到第三柜前,她的右手正插入“周小宁”骨灰盒的锁孔,而左手,正对着周辞比出“十九”的手势——停尸房的金属柜不知何时变成了19个。

“他们在凑齐18个编号......”周辞想起日志里的话,突然抓住“周明远”的骨灰盒砸向墙上的应急灯。

灯光亮起的瞬间,穿白大褂的身影消失了,第三柜里的十八个骨灰盒变成十七个,“周小宁”的标签正在融化,露出底下重新浮现的“周明远”。

而17号尸体,此刻正对着他微笑,嘴角裂开的角度超过人类极限,露出的牙齿上刻着“18”的数字。

周辞注意到它手腕内侧的“1907”正在渗血,突然想起妹妹失踪前发的消息:“爸爸的骨灰盒锁孔,和第三柜的密码锁是配套的”。

他猛地将骨灰盒插入第三柜的锁孔。

齿轮转动声中,柜体内部发出“咔嗒”轻响,暗格弹出个铜盒,里面装着十八枚棺钉,每枚都刻着不同的日期——最近的一枚刻着“2025.4.23”,正是今天。

而在铜盒底部,压着张烧毁的照片,能辨认出十年前的焚尸现场,十八具尸体摆成圆形,正中心的骨灰盒上,刻着和周辞手中相同的锁孔。

“新来的守夜人......”老陈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周辞转身看见值白班的老人靠在门框上,左手断指处缠着的红绳正在滴血,而他的眼睛,分明是监控里妹妹失踪时,储物柜门缝里露出的那双眼——泛着青白,瞳孔缩成细线。

“该给18号尸体盖白布了。”

老陈抬起手,周辞看见他掌心纹着殡仪馆平面图,停尸房位置的18个红点,此刻只剩17个在闪烁,“第18个编号,需要活人来填......”他的话音未落,17号尸体突然暴起。

周辞感觉手腕被铁钳般的手抓住,腐臭的呼吸喷在颈侧:“哥,选我还是选妹妹......”尸体的脸正在融化,露出底下妹妹失踪前的面容,而它的指尖,正按向周辞胸前的工牌——那里不知何时渗出鲜血,渐渐浮现出“17”的数字。

周辞想起日志里的警告:“被尸体触碰过的人,会被标记为下一任编号”。

他果断用骨灰盒砸向尸体手腕,青铜材质的盒盖磕在骨头上发出闷响,尸体的手指“啪嗒”掉落,却在落地瞬间变成红绳,缠住他的脚踝拖向18号储物柜。

“用棺钉!”

周辞想起铜盒里的十八枚棺钉,抓起刻着今天日期的那枚,对着红绳根部狠狠刺下。

血珠溅在第三柜的密码锁上,数字键盘突然亮起,这次显示的不是“1907”,而是“19950718”——父亲的忌日,也是新月殡仪馆开业的日期。

储物柜的拖拽力骤然消失。

周辞看见17号尸体蜷缩在地上,身体正在透明化,而它原本站立的位置,出现了妹妹的工牌,背面不知何时多了行血字:“第十九任守夜人,钥匙在父亲骨灰盒的锁孔里”。

当他捡起工牌时,发现第三柜的骨灰盒排列顺序变了。

“周明远”的盒子移到了18号位置,而17号柜上,不知何时多了个新的骨灰盒,标签上写着“周辞”,锁孔处插着半截红绳,绳头还在滴着血。

老陈不知何时走到他身后,递出盏新的白灯笼,灯面“奠”字的金粉己经剥落,露出完整的刻字:“守夜人编号即灯笼燃料,17号对应十七滴蜡油”。

周辞看见灯笼里的蜡烛只剩三分之一,而蜡油滴落的频率,和挂钟的秒针完全一致。

“凌晨三点前,必须把十八个骨灰盒摆成圆形。”

老陈的声音突然变得年轻,周辞注意到他手腕的疤痕正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妹妹工牌上的编号“17”,“否则下一个消失的,就是你妹妹储物柜里的东西......”他猛地转头看向18号储物柜,柜门不知何时打开,里面掉出个湿漉漉的笔记本,封皮上印着“停尸房出入记录”,最新一页写着:“2025.4.23 周辞,17号守夜人,接触17号尸体超过三分钟,编号标记生效”。

而在备注栏,画着个简笔图案——十八个储物柜围成圆,正中心是第三柜的锁孔。

周辞的指尖划过骨灰盒的锁孔,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别让小宁靠近殡仪馆,那里的柜子会吃人......”他抓起铜盒里的十八枚棺钉,按照骨灰盒上的日期排列,当最后一枚“1995.07.18”归位时,第三柜突然发出轰鸣,整面墙缓缓后移,露出后面的密道,尽头闪烁着冷白色的光,像极了停尸房的荧光灯。

“哥......”妹妹的声音从密道深处传来。

周辞握紧棺钉,看见白灯笼的蜡油只剩七滴,而老陈不知何时消失了,门口躺着他的工装,左胸位置绣着的“新月殡仪馆”正在渗出鲜血,渐渐变成“18人往生”。

当他踏入密道的瞬间,身后传来铁门闭合的声响。

周辞摸着墙面凸起的刻痕,借灯笼微光看见上面刻着:“第十七次循环开始,本次守夜人需在蜡油燃尽前,将第十八枚棺钉插入自己的编号柜”。

而前方拐角处,传来骨灰盒碰撞的声响,以及穿红旗袍女人的低笑:“周辞,你父亲十年前就该成为第18号,现在,该由你来补上这个空缺了......”密道尽头的铁门上,用鲜血画着个巨大的“18”,而在门把手上,挂着串眼熟的钥匙——妹妹失踪时,挂在工牌上的那串,此刻正随着心跳声,有规律地摆动着。

周辞低头看向自己的工牌,编号栏不知何时变成了“17”,而在工牌背面,新浮现的血字正在滴落:“当白灯笼熄灭时,你会变成第三柜的第18个骨灰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