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日,她终于挖到半块焦黑的族徽,断裂的青铜纹路上粘着片指甲——那是弟弟临死前抠进家训碑的右手食指。
"阿姐..."她将断指含入口中暖着,"他们怎么对你..."雪地里突然响起马蹄声。
少年太子萧景珩的玄铁剑挑起她下巴:"罪臣之女?
倒是生得一副好皮囊。
"剑锋划过她锁骨时,一滴血珠坠在断指上,融化了经年不化的冰。
三年后,东宫合欢殿红烛高烧。
沈青鸾跪在龙凤被上,嫁衣内衬的银针随着呼吸刺入皮肉。
萧景珩扯落她腰带时,三根淬毒银针顺势扎进他后颈,这是她亲手设计的机关——若他今夜真要圆房,毒针便会见血封喉。
"殿下..."她假意娇喘,指尖抚过他跳动的喉结,"让妾身为您更衣可好?
"萧景珩突然掐住她手腕按在床头,拔下她发间金簪:"镇北侯府余孽也配穿正红?
"簪尖刺破她肩头,在雪肤上画出血色青鸾,"记住,你只是明月的替身。
"沈青鸾笑着咽下喉间血腥。
方才簪子入肉的瞬间,她已将蛊虫卵藏入伤口——这是苗疆的"连心蛊",中蛊者会爱上睁眼所见第一人。
烛火爆了个灯花。
三更梆响,沈青鸾摸出枕下骨针。
嫁衣内衬在月光下泛着幽蓝,那是用弟弟的骨灰染的线。
第一针落在心口位置,金线绣出"萧"字起笔,每穿过一次布料,银针便在内层毒绸上留下暗孔——三年后这些针孔将组成北疆地形图。
"你在做什么?
"萧景珩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时,沈青鸾正将第八根毒针埋入衣襟。
她从容转身,露出内衬上精致的并蒂莲:"妾身在绣合欢枕,民间说这样能得夫君怜惜...""怜惜?
"萧景珩扯过布料冷笑,"你当孤不知这是苗疆蛊缎?
"他突然撕开裂帛,藏在夹层的蛊虫卵簌簌而落,"说!
谁派你来下蛊?
"沈青鸾就着他的力道撞向妆台,铜镜碎裂的瞬间,她将半枚蛊卵按进他掌心:"是明月姑娘呀...她说殿下近日心口疼,需用情人血养蛊..."五更天,沈青鸾被按在祠堂祖宗牌位前。
"镇北侯府教出的女儿,果然最会蛊惑人心。
"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