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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城,苏家别墅宴会厅。

水晶吊灯的光冰冷刺眼,映照着衣香鬓影下的暗流涌动。

苏正德五十五寿宴,高朋满座,唯独角落里的林默像个格格不入的影子。

旧夹克,洗得发白,手里端着的空盘子是他唯一的道具。

“哟,姐夫,躲这儿数米粒呢?”

苏明杰刺耳的声音划破喧嚣。

他端着满杯冰镇香槟,酒红色西装衬得他像只开屏的孔雀,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鄙夷。

几个跟班在他身后哄笑。

林默抬眼,目光平静无波:“不饿。”

“不饿?”

苏明杰夸张挑眉,目光扫过林默的旧夹克,“也对,吃惯了软饭,山珍海味怕是克化不动。

不过…”他恶意一笑,手腕猛地一抖!

哗啦——!

冰凉的液体混杂着细碎冰块,狠狠砸在林默脸上!

刺骨的寒意瞬间蔓延,酒水顺着发梢、脸颊蜿蜒而下,洇湿了衣领,滴落在脚下昂贵的波斯地毯上,留下深色污迹。

“哎呀,手滑!”

苏明杰晃着空杯,毫无歉意,反而趾高气昂地命令:“废物,地板脏了,舔干净!”

空气瞬间凝固。

所有目光聚焦,带着审视、嘲讽、麻木。

议论声嗡嗡作响。

林默没动。

他没擦脸上的酒水,只是微微垂眼,浓密睫毛遮住所有情绪。

冰酒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闪光,勾勒出过分平静的轮廓。

他的左手,不动声色地按在旧夹克内袋——那里,一枚边缘坚硬的龙纹徽章轮廓清晰,冰冷刺骨。

主位上,苏正德正与贵客谈笑。

他瞥见这一幕,眉头都没皱一下,只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算是默许。

冷漠,比冰酒更寒心。

他名义上的妻子,苏清雪,就坐在苏正德旁边。

月白礼服,清冷如雪莲。

泼酒瞬间,她身体微僵,目光投向林默。

看到他狼狈的样子,她清澈的眸子里似有极快的一丝波动——像石子投入深潭,涟漪转瞬即逝。

她迅速移开视线,低下头,纤长手指绞紧了膝上的餐巾,指节泛白,选择了彻底的沉默。

那姿态,无声地划清了界限。

林默终于动了。

他用袖口,缓慢地、一点一点擦掉脸上黏腻的酒渍。

动作稳,没有一丝颤抖。

擦净最后一点水痕,他抬起头。

目光扫过苏明杰得意的脸,掠过苏正德漠然的侧影,最终在苏清雪低垂的头顶停留半秒。

那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屈辱,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平静。

像暴风雨前死寂的海面。

他没说一个字,转身,在无数目光中,挺首脊背,步伐沉稳地离开这片喧嚣,走向通往佣人房的昏暗走廊。

背影消失处,仿佛带走了一室浮华,只留下难堪的静默。

宴会很快恢复热闹。

苏明杰享受着吹捧,苏正德继续应酬,苏清雪依旧沉默。

无人知晓,那枚紧贴林默胸口的龙纹徽章,在昏暗的光线下,似乎无声地嗡鸣了一下。

深夜,万籁俱寂。

苏家书房灯火通明,气氛却压抑如铁。

古董挂钟敲响十二点。

“咚!”

苏正德像困兽般在紫檀木书桌后焦躁踱步。

真丝睡衣被冷汗浸透,头发凌乱,双眼赤红,脸上只剩灰败惊惶。

手机屏幕疯狂闪烁震动,如同催命符。

“完了…全完了…”他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到底是谁?!”

书房门无声推开一条缝。

林默端着半杯温水走进来,仿佛没看到苏正德的崩溃。

他径首走到窗边,拿起小喷壶,慢条斯理地给窗台一盆蔫软的绿萝喷水。

细微的“沙沙”声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这声音点燃了苏正德的邪火。

他猛地转身,血红的眼睛死死盯住林默,像要将他生吞活剥!

“林默!

是你!

一定是你这个扫把星搞的鬼!”

苏正德冲到林默面前,双掌“砰”地拍在书桌上,震得文件乱跳。

他面孔扭曲,嘶吼道:“股价崩了!

开盘半小时跌停!

所有合作方同时终止合作!

三家银行在催债!

说!

你做了什么?!

你背后是谁?!”

林默放下喷壶,拿起白绒布,专注地擦拭一片沾水的绿萝叶子。

这才微微侧头,目光平静地落在苏正德扭曲的脸上,嘴角勾起一丝冰冷到极致的弧度。

“爸,”声音平稳无波,“您说什么呢?

我只是个没用的赘婿,连地板上的酒渍都没资格舔,怎么能影响苏氏集团的风浪?”

他拿起水杯抿了一口,目光扫过苏正德惨白的脸,“夜深了,休息吧。

苏氏…百年基业,这点小风浪,扛得住的。”

最后西个字,轻慢得残忍。

“小风浪?!”

苏正德如遭雷击,脸色死灰,身体晃了晃。

他看着林默深不见底的眼睛,那寒意让他如坠冰窟!

灭顶的绝望吞噬了他。

什么尊严体面,在家族倾覆面前一文不值!

他猛地绕过书桌,腿一软,“咚”地一声重重跪倒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

膝盖撞击的声音沉闷刺耳。

“林默!

阿默!

女婿!

我的好女婿!”

苏正德涕泪横流,声音带着哭腔和破音,卑微哀求。

他伸出颤抖的手想去抓林默的裤脚,“我知道错了!

是我教子无方!

明杰那个畜生!

我打断他的腿!

赶他出苏家!

求你!

求你高抬贵手!

放苏家一条生路!

你要什么?

钱?

股份?

公司?

我都给你!

清雪!

对,清雪她心里有你!

只要你开口,我让她……”林默端着水杯,居高临下看着匍匐在地、狼狈不堪的岳父。

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眼底却掠过一丝极淡极冷的微澜,如同冰下暗流。

他没说话,没弯腰,平静地绕开跪地的苏正德,走回窗边。

在苏正德绝望的注视下,他将杯中剩下的温水,缓缓浇灌在绿萝根部干涸的土壤里。

水流无声渗入。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

苏清雪端着一杯温热的牛奶,僵立在门口。

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瞳孔因极度震惊而放大,手中的牛奶杯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