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意外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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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携花香渗进雕花的木窗,阳光透过窗帘,洒在柔软的丝绸被褥上,刺得姜舒熠的双眼微微发痛。

她抬起的手腕上却不见常戴的百达翡丽星空表的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块海鸥牌机械表。

“这是......”姜舒熠触电般缩回手,指尖碰到枕边泛皱的《外语辞典》。

太阳穴突突跳动起来,零碎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刺耳的刹车声,弹出的安全气囊,医院走廊父母拿着死亡通知书,最后闪现到一个女子伤心过度而去了的场景。

姜舒熠强忍着晕眩感起身,走向镜子。

“我这是...穿越了?”

她看向镜子映出的陌生面容。

镜中少女苍白的面庞嵌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双唇不点而赤,一头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平添几许明艳娇媚。

“爸妈...还有我的千亿资产…”姜舒熠突然哽住。

前世瑞士私人银行里的钱,此刻竟不如粮票实在。

姜舒熠手指无意识摩挲着真丝睡裙,泪水一瞬间决堤,像是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也崩塌了。

“去建设兵团总比留在城里强!”

门外突然炸响争执,"老王家闺女上月去了北大荒,好歹有组织照应......"“你疯了?

那边冬天零下二三十度!”

母亲周淑琴压低的声线发颤。

听着他们的谈话,姜舒熠尽管心中仍波澜起伏,却马上抹干眼泪,走到门前仔细聆听,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

父亲姜景堂脸色铁青,涩声道:“那你说去哪?

总不能学老李家姑娘......”话尾化作一声叹息,接着是窸窸窣窣翻找东西的响动,“这是今早街道办送来的,不仅有人举报舒熠"资本主义作风",甚至查到我们海外的关系,只是这个被压下来了。”

“他们到底想干嘛,我们当时做的还不够多吗?”

母亲周淑琴猛地一拍桌子,声音震得茶水都溅出来了。

母亲周淑琴斩钉截铁地说着“让舒熠去红旗村,二弟在红旗村当村书记,总能让舒熠......红旗村?

村书记?”

姜舒熠心头猛地一震,三天前翻过的那本年代文剧情瞬间清晰无比——被举报"资本主义作风"的无名炮灰,在误触男女主定情玉佩后,被护妻的退伍糙汉拧断手筋扔进废窑,最终失血过多死在暴雨夜。

这具身体的二叔正是红旗村的村书记!

当时觉得很狗血,没人报警吗?

警察没发现吗?

可能这就是主角光环吧。

但问题的关键在于女主下乡的地方正是红旗村,无名炮灰的二叔正是村书记。

不行,一定不能去红旗村。

姜舒熠边听着边整理身体的记忆,手指不自觉地敲打门板,陷入沉思。

“就去建设兵团!”

“老陈说北荒原垦区急需翻译人才,舒熠她擅长外语,而且他们指挥部上周还在滨北城招人......你疯了?

零下二三十度睡地窝子,去年冻掉耳朵的知青……还是去红旗村……”父亲姜景堂和母亲周淑琴的情绪变得异常激动,谁也不肯让谁。

姜舒熠换好衣服,仿佛下定决心般。

“爸!

妈!”

她猛地推开门,木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走廊上争执的夫妻惊愕回头。

“我去北荒原。”

话出口的瞬间,姜舒熠看见母亲周淑琴瞬间惨白的脸色,却仍挺首脊背:“舅爷不是来信说缺外语翻译吗?

总比投奔亲戚惹人注意强,况且那边有组织照顾。”

母亲周淑琴踉跄着扶住父亲姜景堂的手臂,“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十一月就封冻,睡大通铺啃窝窝头…但至少那里没有盯人的红袖章。”

姜舒熠向前半步,“上个月被带走审查的周叔叔,他女儿前天刚在护城河......”恰到好处的停顿让空气骤然凝固。

母亲周淑琴突然崩溃般抓住姜舒熠的手腕:“好好,妈答应你,但至少让小王秘书送你去,带两件......妈!

"姜舒熠反握住母亲周淑琴颤抖的手,“您想让吉普车开到弄堂口,再给街道办送个现成的把柄?”

“越早走越好,迟则生变。”

姜舒熠冷静说着。

父亲姜景堂颓然跌坐在藤椅上,颤抖着将展开皱巴巴的信纸都递了过来,北境建设兵团的公章红得刺目:“你舅爷说垦区要和邻国专家搞联合勘测,急需翻译,你到时候去试试吧。”

“明天有趟运送农机的专列。

你杨叔能安排个押运员的位置,明天就走吧”父亲姜景堂哽咽道。

姜舒熠转身望向窗外,这一刻终于有来到这个世界的实感。

母亲周淑琴突然从背后抱住她,姜舒熠轻微颤抖了一下“舒熠,行李己经收拾好了,箱子在门口,后面会陆续寄包裹过去,你…你记得常给家里写信。”

她感觉到有冰凉的东西套进手腕,凭触感似乎是一个镯子。

“明天下午三点,老码头六号仓库,介绍信放在五斗橱的第一个柜子里。”

父亲姜景堂往她手心塞了张皱巴巴的货单,背面用铅笔写着联络暗号。

货单抬头"北境生产建设兵团"的字样被汗水晕开,运输品目那栏"农用器械"后面,隐约可见被橡皮擦去的"精密设备"痕迹。

巷尾突然响起自行车铃铛,街道主任标志性的大嗓门惊得母亲周淑琴浑身一颤。

姜舒熠迅速将货单塞进小皮鞋的鞋垫夹层,这个动作熟练得仿佛身体残留的记忆——原主或许早己习惯这样藏匿外文书籍,接着拿上箱子和介绍信。

“我走了,你们…你们多加保重身体。

我到了会想办法给你们写信。”

当戴袖章的人群脚步声逼近时,她提着箱子闪进后巷。

第二天,货运港的汽笛声混着码头工人的号子隐约传来。

在招待所睡了一晚的姜舒熠不禁感叹,从没睡过这么硬的床。

江风卷着煤渣扑在脸上,她最后回望了一眼海城,坚定地走向货轮。

而千里外的寒岭北麓,第一场早雪己经封冻了黑土原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