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扮猪第一刀
这货今日特意换了件露臂劲装，臂间绷带缠得比粽子还严实，生怕别人看见伤口。
“看到没？
这是二阶妖狼的爪痕！”
他撸起袖子展示“伤疤”，实则底下藏着林渊昨日用剑气刻的“王虎是狗”西个小字，“老子单手捏爆狼头时，那血溅得跟下雨似的——”“虎哥好厉害！”
“不愧是内门弟子！”
吹捧声中，林渊差点把糖糕喷出来。
他指尖凝聚一丝灵力，隔空点在王虎绷带某处，只听“嘶啦”一声，雪白绷带裂成两半，露出底下青紫色的中毒伤口，以及……被剑气刻得方方正正的耻笑小字。
全场寂静。
王虎的脸瞬间从猪肝色变成锅底灰：“这、这是陷害！”
“哎？
虎哥臂间怎么有字？”
林渊装出惊讶表情，“让我看看——‘王虎是狗’？
这谁这么缺德呀？”
台下爆发出哄笑，有人笑到捶地：“虎哥，原来你是属狗的？”
“去你娘的！”
王虎恼羞成怒，挥拳砸向林渊，“老子宰了你！”
林渊不慌不忙咽下最后一口糖糕，脚尖轻点地面向后跃去。
王虎的拳头擦着他鼻尖掠过，砸在演武场的石狮子上，竟发出“咚”的闷响——狮子毫发无损，他的指节却渗出鲜血。
“虎哥这拳……好像没吃饱啊？”
林渊掏了掏耳朵，“要不我请你吃个糖糕？
吃完有力气挨揍。”
“你找死！”
王虎祭出法器“裂石斧”，斧头却在挥出瞬间“咔嗒”断裂，木柄上赫然爬满白蚁蛀痕，“怎么可能？
这可是中品灵器！”
林渊憋笑憋得肩膀首颤。
昨夜他让咸鱼老头的“噬宝蚁”在斧头里开了三天茶话会，此刻斧柄里恐怕只剩空壳了。
“虎哥，你这斧头该不会是纸糊的吧？”
他假装凑近查看，“要不我帮你补补？”
指尖灵力化作细线，在断斧上绕了两圈，“好了，现在它叫‘裂石绳’，抡起来呼呼带风！”
王虎气得七窍生烟，挥着“裂石绳”冲上来。
林渊侧身避开，却故意在擦肩而过时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虎哥的狼毒，再不治可就烂到心脏了哦——要不猜猜，我手里的糖糕蘸了什么？”
这话如惊雷劈中王虎。
他忽然想起今早林渊递来的“赔礼糖糕”，此刻胃里正泛起诡异的凉意。
冷汗顺着额角滑落，他不由自主后退半步，却见林渊指尖闪过一抹碧绿——正是狼毒解药的颜色。
“你……你敢耍我！”
“我哪敢？”
林渊摊手，“不过虎哥若肯跪下磕三个响头，我倒是可以免费送药——毕竟，你总不想变成狼人吧？”
“你以为我会信？”
王虎色厉内荏，却在看见林渊指尖的解毒珠时瞳孔骤缩。
那珠子里流转的灵力，竟比宗门长老的金丹还精纯！
“三、二……”林渊开始倒数。
当数到“一”时，王虎突然扑通跪下，额头砸在青石板上发出“砰砰”巨响：“林爷！
求您救命！”
全场哗然。
苏寒攥紧了手中折扇，指节因用力发白。
他明明探过林渊的脉，确实是丹田破损的练气期，可为何王虎这个练气九重会被治得服服帖帖？
“起来吧。”
林渊抛给王虎一颗解毒丹，“记住了，以后见我绕着走——还有，把苏寒的底裤颜色告诉我。”
“啊？”
“开玩笑的。”
林渊拍了拍他肩膀，“去把伤口处理干净，顺便告诉苏寒……”他忽然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明日大比，我要挑战他。”
王虎连滚带爬下台时，演武场己炸开了锅。
“这林渊是不是吃错药了？
挑战苏寒师兄？”
“听说他是锁妖塔杂役，说不定被妖怪传染了疯病！”
议论声中，林渊晃悠到兵器架前，指尖划过一排排灵器。
当触到一柄锈迹斑斑的断剑时，他忽然笑了——这正是前世他送给苏清雪的定情信物“青霜”，被苏寒夺走去后糟践成了废铁。
“委屈你了，老伙计。”
他传音入剑，“明日就让你重新认主。”
断剑突然震颤，锈迹下透出一丝寒芒。
远处的苏寒猛地转头，他分明听见了剑鸣——那是属于“青霜”的声音！
子时，锁妖塔底。
咸鱼老头翘着二郎腿坐在剑骨上，手里把玩着从林渊储物袋顺来的灵酒：“小友，明日要跟筑基期硬刚？
需不需要老夫借你点宝贝？”
“比如？”
“魔界特产‘臭屁弹’，一弹熏翻一条街；还有‘变丑符’，贴苏寒脑门上让他颜值暴跌——”“前辈，我是去打架，不是去办家家酒。”
林渊无奈扶额，却在看见老头掏出的骷髅头时眼前一亮，“这是……七十二魔神召唤令？”
“识货！”
老头抛着骷髅头，“不过召唤一次损耗太大，要不咱们换个玩法——”他忽然凑近，绷带缝隙里红光闪烁，“你假装被苏寒打成重伤，我趁机附身在他身上，然后咱们……”“打住！”
林渊按住他的肩膀，“前辈，咱们走‘低调打脸’路线，别搞太夸张。”
“切，年轻人就是没幽默感。”
老头撇嘴，却往林渊手里塞了枚黑色珠子，“拿着，危急时刻捏碎——里面有老夫三百年功力，足够轰碎一座山头。”
珠子入手冰凉，却带着股浓重的咸鱼味。
林渊强忍着没笑，将珠子收入袖中：“多谢前辈，不过我更想要这个——”他指了指老头腰间的酒葫芦，“明日打赢了，咱们痛饮三天三夜如何？”
“成交！”
老头拍着大腿，“要是苏寒那小子敢用阴招，老夫就把他的灵器全变成咸鱼！”
月光透过塔顶缝隙洒落，剑骨在两人身后泛起金光。
林渊望着掌心的青霜断剑，嘴角勾起笑意——苏寒以为他是待宰羔羊，却不知自己早己布下天罗地网。
“对了，前辈怎么称呼？”
“老夫嘛……”老头打了个酒嗝，绷带滑落一角，露出眼角三寸长的刀疤，“魔界都叫我‘血手人屠’，不过你可以喊我……老咸鱼。”
林渊终于绷不住，笑出了眼泪。
“老咸鱼前辈，幸会。”
“哈哈哈哈，这称呼听起来比‘人屠’顺耳多了！”
演武场外，苏清雪攥着衣角的手骤然收紧。
她听见了，听见了林渊与老咸鱼的全部对话——原来他真的能唤醒灵器，原来锁妖塔底藏着如此可怕的存在……而她的掌心，正握着苏寒给的“噬灵散”，准备明日趁乱洒在林渊茶水里。
“清雪，准备好了吗？”
苏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只要废了他丹田，仙帝传承就是我们的了。”
少女望着月光下林渊的背影，喉间泛起苦涩。
她忽然想起十六岁那年，这个少年曾在她被妖兽袭击时，用身体护住她整整一夜——那时他的灵脉还未破损，眼里还有星光。
“嗯。”
她低头藏起眼底动摇，“准备好了。”
只是这次，她不知道，倒下的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