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种阴沉的、仿佛全世界都在跟你作对的星期一。
早上七点半,闹钟响了第三遍,我才挣扎着从被窝里爬出来。
头发乱得像被台风刮过,眼睛干涩得像是塞了把沙子。
我盯着镜子里那张苍白的脸,叹了口气,随手抓了件卫衣套上。
“今天也要加油。”
——我在朋友圈机械地发了这句话,然后关掉手机,面无表情地塞进包里。
……骗谁呢?
我连“加油”的力气都没有。
上午的课结束后,我抱着几本厚重的参考书,慢吞吞地挪向图书馆。
脑子里还在回放教授那句“期中论文下周交”,心情更加烦躁。
图书馆门口人来人往,我低着头往里走,突然——“砰!”
一阵天旋地转,手里的书“哗啦”一声全摔在地上,我的膝盖狠狠磕到了地板。
“嘶——”我倒抽一口冷气,还没反应过来,头顶就传来一个慌慌张张的声音:“对不起对不起!
我赶时间,没看路!”
我抬头,看到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生正手忙脚乱地捡我的书,她的帆布包斜挎在肩上,拉链都没拉好,几支笔和橡皮擦从里面滚出来,叮叮当当地落在地上。
我本来想冷着脸说“没事”,然后赶紧走人——毕竟那时候的我,对陌生人的善意总是下意识抗拒。
但当我看到她捡起我的《西方文学史》时,书页上沾了一块明显的咖啡渍,她的表情瞬间凝固,像是犯了天大的错。
“完了完了,我把你的书弄脏了……”她哭丧着脸,手指小心翼翼地蹭了蹭那块污渍,结果反而抹得更开了。
我盯着她看了两秒,突然没绷住,笑了一下。
她愣了一下,抬头看我,然后也跟着笑了:“原来你会笑啊?”
……喂,这是什么话啊!
“你也是文学院的?”
她帮我把书全部捡起来,又掏出一包纸巾,试图拯救那本可怜的《西方文学史》。
“我叫林夏,新闻系的。”
她一边擦书,一边自我介绍,“你呢?”
“沈念,文学院。”
我简短地回答。
“文学院?”
她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那你是不是也选了张教授的‘现代文学批评’?”
我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也是啊!”
她笑嘻嘻地从包里翻出课表,指着周二的下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