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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刷器在挡风玻璃上划出单调的弧线,我单手搭在方向盘上,

另一只手无意识摩挲着锁骨处的攀岩疤痕。

这道两寸长的伤口是三年前在神农架探险时留下的,此刻它正微微发烫,

仿佛在呼应鬼哭岭深处某种古老的召唤。"还有 15 公里。" 陈默推了下金丝眼镜,

镜片后的瞳孔在仪表盘蓝光下收缩成针尖状。

这位考古系研究生总爱穿洗褪色的藏青色中山装,领口永远扣到最顶端,

此刻他的手指正神经质地摩挲着左耳垂的朱砂痣 —— 那是他紧张时的标志性动作。

后排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我猛地踩下刹车。

李悦的 Hello Kitty 保温杯滚落在地,粉色液体溅在张磊的战术背心上。

"对不起..." 那个穿着粉色卫衣的小个子护士缩成一团,

发尾的粉色挑染在应急灯惨白的光线里泛着妖异的光。她胸前的银十字架晃来晃去,

链条上还挂着一枚生锈的钥匙 —— 据说是从太平间尸体上捡的。"没事。

" 王浩的刀疤在阴影中跳动,这个退伍特种兵突然解开战术背包,

取出一件皱巴巴的粉色毛衣扔给李悦。"山里温差大。" 他简短地说,

我注意到毛衣袖口绣着 "囡囡" 两个褪色的字。越野车重新启动时,

周晴突然开口:"前面有雾气。" 这位总穿黑色高领毛衣的外科医生正用湿巾擦拭手术刀,

鳄鱼皮急救箱在她脚边微微颤动。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鬼哭岭的轮廓在雨幕中若隐若现,

山顶盘旋的黑雾像极了日军毒气弹爆炸后的蘑菇云。车载广播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

陈默的身体猛地僵住。"... 现在插播紧急通知,

鬼哭岭区域发生 3.2 级地震..." 他的中山装下摆沾着新鲜的墓土,

背包里那封偷自导师办公室的日军密函此刻正在发烫,

信纸上的樱花印章与李悦护身符上的图案惊人相似。"夏姐,

你父亲..." 李悦的声音突然哽咽。我握紧方向盘,

后视镜里映出她锁骨处的蝴蝶胎记 —— 与县志中记载的孕妇受害者特征完全吻合。

二十年前,父亲就是在鬼哭岭失踪的,搜救队只找到他破碎的八卦镜和染血的笔记本,

最后一页用血写着 "第七祭品"。张磊突然转动指节,

青龙纹身随着肌肉起伏游动:"王哥,你说雇主为什么要我们今晚必须到达万人坑?

" 这位健身教练的战术背心里缝着一张保险单,

受益人栏写着 "无名氏"—— 那是他失踪三个月的妹妹,

最后一次通话背景音里有婴儿啼哭。王浩沉默片刻,从战术背包里掏出一张泛黄的全家福。

照片里穿着碎花裙的小女孩正对着镜头笑,

而站在她身后的女人左眼下有颗泪痣 —— 与周晴的泪痣位置分毫不差。"雇主说,

只有在血祭时辰完成仪式,才能让冤魂超生。" 他的声音像砂纸摩擦,

刀疤在闪电中泛着青紫色。雨势突然加剧,豆大的雨点砸在车顶发出闷响。

陈默的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亮起一张彩信:布满樱花的墓碑上,

七个青铜戒指排成北斗七星的形状,中间刻着 "石原正雄"。他的喉结滚动,

将手机悄悄塞进中山装内袋 —— 那里还藏着半瓶抗抑郁药物。"快看!

" 周晴突然指着窗外。在车灯的光晕里,一棵扭曲的槐树赫然立在路中央,

树皮上的日文符咒在雨中泛着荧光。我摸到腰间的八卦镜发烫,

父亲的遗言在耳边响起:"如果遇到槐树鬼打墙,用八卦镜照北斗七星。

"越野车在距离槐树十米处熄火,陈默的眼镜片蒙上白雾。

"这棵树..." 他的声音发颤,"和县志记载的 ' 鬼母树 ' 完全吻合。

"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树干上的符咒组成了一个巨大的 "嬰" 字,

而在树冠的阴影里,隐约可见无数婴儿的骸骨悬挂在枝头。李悦突然尖叫起来,

她的护身符铃铛疯狂作响。张磊的登山镐从腰间滑落,在泥泞中划出一道深痕。

王浩的战术手电扫过树干,光束突然被某种力量扭曲,

在地上投出六个重叠的影子 —— 每个影子都穿着不同年代的服装,

最中间的那个赫然是穿着日军军装的我。暴雨抽打着车窗,我们在距离槐树十米处下车。

陈默的登山靴陷入泥泞,中山装下摆瞬间沾满暗红色泥浆。他掏出罗盘,

指针在 "鬼" 字上疯狂旋转:"方位完全吻合县志记载的 ' 阴眼 '。

" 镜片后的瞳孔收缩成针尖状,左耳垂的朱砂痣在闪电中泛着血光。

张磊的登山镐重重砸在地上:"不就是棵破树?" 他的青龙纹身随着肌肉起伏游动,

战术背心下隐约露出一道鞭痕 —— 那是三年前在缅甸丛林被游击队俘虏时留下的。

话音未落,树干突然发出类似婴儿啼哭的闷响,震得我们耳膜发疼。

周晴的鳄鱼皮急救箱自动弹开,九根银针悬浮在空中指向树洞。

这位外科医生的蛇形纹身从高领毛衣领口蜿蜒而出,

在暴雨中泛着青磷光:"我的银针在共振,树里有活物。" 她的手术刀包突然裂开,

七把柳叶刀插在槐树周围,形成北斗七星阵型。李悦的粉色卫衣被雨水浸透,

Hello Kitty 背包上的铃铛疯狂作响。

"我... 我听见有人在哭..." 她的蝴蝶胎记突然发红,像滴落在雪地上的血。

这个实习护士的瞳孔里倒映着树洞的阴影,那里似乎有个穿和服的女人在晃动。

王浩的战术手电光柱扫过树干,

我们同时倒吸凉气 —— 树皮上的日文符咒竟是用婴儿脐带编织而成,

每道褶皱里都嵌着指甲盖大小的青铜铃铛。当张磊试图触碰时,整棵树突然剧烈摇晃,

"别动!" 陈默突然掏出拓片工具,"这些符咒是 ' 子母锁 ',

镇压着日军培育的鬼将。" 他的中山装内袋渗出暗红色液体,

那封偷来的密函正在与槐树产生共鸣,信纸上的樱花印章开始渗出黑色黏液。

周晴突然按住太阳穴,手术刀在掌心划出鲜血:"我的祖先... 参与过封印仪式。

" 她的泪痣开始扩大,变成一枚樱花形状的胎记。急救箱里的银针突然全部指向李悦,

那个实习护士正对着树洞呢喃:"妈妈,我来找你了..."我摸出八卦镜,

镜面映出七个重叠的影子。最远的那个穿着旗袍,怀里抱着啼哭的婴儿,

而最近的影子 —— 也就是我自己 —— 手中握着染血的军刀。

父亲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记住北斗七星的位置,那是破阵的关键。

"树洞深处突然传来锁链断裂声,李悦的护身符钥匙自动飞进树洞。当啷声中,

树干上的符咒开始剥落,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婴儿骸骨。

每个骸骨的天灵盖上都嵌着青铜戒指,樱花图案在闪电中泛着妖异的红光。"快后退!

" 王浩的战术匕首出鞘,刀疤在暴雨中泛着青紫色。他的全家福照片从背包滑落,

被雨水冲开的瞬间,我看见照片里的小女孩脖子上戴着与树洞戒指一模一样的樱花吊坠。

陈默突然呕出黑色液体,日军密函从中山装内袋滑出。泛黄的信纸上,

"樱花再生计划" 几个字在雨水中显形:"用第七个祭品的心脏激活母体,

实现大东亚共荣..." 他的金丝眼镜裂开蛛网状纹路,左耳垂的朱砂痣变成了樱花形状。

李悦的身体开始悬浮,粉色卫衣下露出布满妊娠纹的肚皮。她的瞳孔完全变成白色,

开口说话时竟发出男女老少混杂的声音:"七十年了,

终于等到纯阴之体..." 我这才惊觉,她的蝴蝶胎记与树洞婴儿骸骨上的胎记完全吻合。

张磊的登山镐突然脱手飞出,青龙纹身发出龙吟般的声响。这位健身教练的战术背心裂开,

露出背后用刀刻的 "囡囡" 二字 —— 那是他失踪妹妹的名字。当登山镐劈开树洞时,

我们看到了永生难忘的画面:数百具婴儿骸骨层层叠叠堆成王座,

最顶端坐着具穿着日军军装的骸骨,手中握着刻满樱花的青铜权杖。在权杖顶端,

李悦的护身符钥匙正缓缓转动,而在骸骨的眼窝里,两颗夜明珠般的眼珠突然亮起。"快走!

" 王浩拽着我的胳膊冲向密林。身后传来骨骼摩擦的刺耳声响,

槐树的枝干如巨蟒般扭曲伸展。李悦的尖叫刺破雨幕,我回头时看见她的身体被吸入树洞,

粉色卫衣在闪电中化作碎片。陈默踉跄着跟上,日军密函被狂风卷走。

"我们必须去守墓人小屋!" 他的中山装裂开,露出布满樱花胎记的胸膛,

"那里有完整的封印仪式记录!"周晴的鳄鱼皮急救箱在雨中弹跳,

七把手术刀自动排成箭头指向东北方。这位外科医生的蛇形纹身已蔓延至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