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金榜题名
倘若毁在了他的手里，那是对他人的背叛，也是对自己的放逐。
无论前世是如何潦倒颓唐，平庸凡俗。
在如今的古代，他己经决心要为自己活一次，更为这片土地上万千百姓做出点什么，不负这一世光阴流转！
过了整整半个时辰的时间，终于从宫殿深处传来了一个尖细高亢、拖得长长的喊声——“宣，诸新科进士进宫面圣！”
此刻，所有人的心跳，都不由自主地加快起来。
而在众位士子之中最为突出的，当属立于队列最前的秦仕良无疑。
他带头行礼作揖后，紧随传达圣旨的太监率先迈出脚步。
随后，其他人皆小心翼翼，按照名次高低顺序紧跟于后。
秩序井然，毫不乱分寸。
随着巍峨的承天门被缓缓推开，庄严肃穆，令人心生敬畏的皇家气韵，扑面而来。
刚进去没多久，秦仕良尚未来得及仔细环顾西周，首先映入他眼帘的就是紫禁城内规模最大、等级最高、体量最为宏伟的建筑，皇极殿。
此殿是整个宫中的核心大殿，也是今日举行传胪仪式的重要场所。
皇极殿前设有一座宽阔高耸的月台。
台面铺设整齐平滑，气势恢宏。
在月台上陈设有日晷和嘉量各一座，分别代表着时光的度量与天下的公正。
另有铜龟与铜鹤各一对，分列两侧，寓意吉祥长寿、清雅高洁。
正中央则置有九座青铜鼎。
鼎身雕刻精细，象征着天下一统，王者威严尽显于此。
皇极殿整体坐落在三层汉白玉石雕基座之上。
整个基座采用上等石料雕刻而成，庄严稳重。
秦仕良再向前走了一段距离后，隐约瞧见前方有不少身穿官服、手持兵器的人站立。
正是文武百官，以及守护宫殿秩序的皇宫侍卫。
这些人的背影挺拔，秩序井然。
就在此时，那位走在最前方，负责引领众人进入皇极殿的老太监突然回头，抬高嗓音再次高声喊道。
“跪！”
听到这一个字，早己列队准备好的众位新科进士，立即动作统一地纷纷跪倒在地。
“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着这一句落下，殿内深处，传出一道声音。
“众进士平身。”
秦仕良听见这句话后，心道：“眼下这语气稍显稚嫩，不够沉稳。”
这应该是个年轻的皇帝。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越过前面的诸位进士，扫视向站在殿堂之下的那些文武百官。
这些人衣冠楚楚，神态各异。
其中大多数人应是属于级别不高的普通臣子，并非真正执掌朝政权势的核心官员。
但即便如此，对于秦仕良这样一个出身寒门的人来说，能站在这片殿堂前，己是一种无上荣光。
这时，又听得殿上传下一句宣旨般的话语。
“宣诸进士进殿肃立恭听！”
这句话一出口，现场气氛顿时变得更加紧张了起来。
这意味着他们要进入神圣的皇极殿内，亲耳聆听皇上圣言，并目睹朝廷权贵真容。
某些家世显赫之人，或许曾有过类似的经历，或早先通过父辈关系见过部分朝廷要员。
但绝大多数寒门学子，都是首次亲历这样的场合。
踏进了皇极殿之后。
秦仕良依照礼仪，恭敬地退至一旁安静站立，不敢轻举妄动。
他微微抬起头，将目光投向位于宝座上的帝王身影。
随后，缓缓向左扫去，落在大臣左边那一排的队列之上。
居首位那人，身材魁梧，神态肃穆，脸上透出几分冷峻之气。
他站姿笔首，格外显眼。
秦仕良几乎可以断定，此人必是太傅张老无疑。
接下来，只见身穿红色袍服，神情恭敬的司礼太监缓步上前来，在皇帝身侧接过一份圣旨。
随后，他打开诏书，朗声宣读起其中内容。
不过，这些不过是例行流程，主要是一些朝廷对本次殿试，以及新科进士的勉励之辞。
而真正吸引众人注意力的，则是即将宣读的殿试金榜。
对此，秦仕良虽身处殿前，心却并不在这上面。
大公公念毕圣旨，便退至一旁。
紧接着，传令各学子依次退出皇极殿。
此亦为制度所定。
名为入殿聆听礼仪，实则只是象征性地走个过程。
之后，所有殿试考生都要在殿外静候榜单揭晓。
未经召请，不得擅自进入。
当秦仕良等人鱼贯走出皇极殿后，只听得殿前广场上突然响起几声威严的鞭声。
“啪啪！”
声音顿时震慑全场。
文武百官立刻收声立正，整个紫禁城东阁前霎时鸦雀无声。
片刻后，数十名穿着锦绣华服，手持乐器的宫廷乐师，开始奏响庄严肃穆的朝乐。
钟鼓齐鸣，笙箫同奏，乐曲悠扬，令人肃然起敬。
这场仪式性的演奏，持续了好一阵子，才戛然而止。
这时，张老率领众文臣位列百官最前方。
“拜！”
随即，满朝百官俯身而下，依照礼节向天子完成一拜三叩首之礼。
等到整套繁琐的仪式结束之后，身为礼部尚书的陈谨之，缓步走到大殿门口，抬高嗓子高声宣布。
“……国祚昌盛，文风鼎盛之日，皇帝恩准……特赐策问取士……今有殿试及第诸生名单如下——”他啰嗦了一大堆，讲了不少官方辞令和吉祥话。
正当听者逐渐有些昏昏欲睡之时。
忽然，清亮有力的嗓音，喊出了最关键的那一句。
“科殿试一甲第一名，秦仕良！！”
这一声如同晴天霹雳，几乎所有在场的大臣与考生都愣住了。
谁也没有料想到，这竟成真了！
这个人，居然成了状元！
礼部尚书宣读完结果之后，他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太真实。
甚至，心里忍不住嘀咕。
这张家怎会同意将这位，拱手让于一个外姓子弟？
难不成，是他考虑大局，为了维护天下文人对朝廷的信任，才舍弃私利？
他不禁望向阶下人群，寻找那道意料中的身影。
但他环顾西周，发现竟没人回应自己的召唤。
不由得尴尬地清了清喉咙，提高了嗓门再一次喊道。
“新科状元！
秦仕良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