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监工赵阎的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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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风撕裂空气的声音,尖锐得如同鬼啸。

林烁几乎是本能地猛一缩肩,身体绷紧如受惊的野兽。

那声音太熟悉了,熟悉到每一次响起,都意味着皮开肉绽的痛苦和深入骨髓的耻辱。

他猛地转过头,瞳孔在昏暗的矿道光线中急剧收缩。

是赵阎。

监工头子不知何时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几尺远的地方,像一头在瘴气阴影里潜行的恶兽。

他嘴角咧开一个残忍的弧度,三角眼里闪烁着猫戏老鼠般的快意。

那根油光发亮、带着狰狞倒刺的蟒皮鞭,正被他随意地提在手里,鞭梢如同毒蛇的信子,轻轻点着冰冷污浊的地面。

“哑炮,”赵阎的声音不高,却像钝刀子割肉,带着一种慢条斯理的恶意,“爷让你去干活,不是让你在这当木头桩子,碍眼!”

他下巴一抬,鞭子指向林烁脚下那块只凿出浅浅白印的沉阴石,“看看!

看看!

半天了,连个屁大的坑都没刨出来!

老子养条狗都比你有用!”

他一边说着,一边向前踱了一步。

沉重的皮靴碾过碎石,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一股浓烈的劣质烟草味和汗臭混合的体味扑面而来,熏得林烁胃里一阵翻腾。

赵阎那张横肉虬结的脸几乎凑到了林烁眼前,唾沫星子几乎喷到他脸上:“怎么?

哑巴了。

还是觉得爷赏你那一枚灵晶币,是让你白拿的?

嗯?”

林烁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他死死咬住牙关,口腔里弥漫的血腥味更浓了。

他强迫自己低下头,目光落在自己那双沾满黑灰、指关节处裂开血口的手上,不去看赵阎那张令人作呕的脸。

他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像一张拉到极限的弓,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反抗,但理智的锁链死死捆住了他。

反抗?

在这矿坑里,反抗赵阎,就是找死。

不仅自己死,还会连累陈伯。

“废物!”

赵阎猛地提高了音量,如同炸雷在狭窄的矿洞里回荡,震得洞壁簌簌落下灰尘。

他看到林烁低头沉默的样子,非但没有消气,那扭曲的快意反而更加炽盛。

“给老子跪下!

好好看着!

废物就该有废物的样子!”

他猛地扬起手臂,粗壮的手腕带动着那条蟒皮鞭,在空中划过一道令人心悸的弧线!

“啪!”

鞭梢撕裂空气的爆响,如同惊雷炸开!

林烁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觉得左肩胛骨处猛地一炸!

一股无法形容的、混合着灼烧和撕裂的剧痛,如同滚烫的岩浆瞬间灌入了他的神经!

“呃啊!”

一声压抑不住的、短促的痛哼从林烁紧咬的牙关里迸了出来。

他身体猛地一个趔趄,右膝重重地磕在冰冷坚硬的矿石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他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捂住肩膀,手指刚触碰到衣料,一股温热的、粘稠的液体就迅速浸透了粗糙的布料。

鞭梢的倒刺,无情地撕开了他本就破烂不堪的粗布衣服,也在皮肉上犁开了几道深深的血槽。

鲜血几乎是立刻就涌了出来,顺着肩胛的线条向下流淌,在灰黑色的矿尘上画出几道刺目的猩红轨迹。

***辣的剧痛如同无数烧红的针在伤口里反复穿刺、搅动,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伤口,带来一阵阵钻心的抽搐。

“跪下!”

赵阎的咆哮带着施虐的满足,他手腕一抖,鞭子如同活物般在空中挽了个鞭花,发出“呜”的一声厉啸,作势又要抽下!

林烁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额头上瞬间布满了细密的冷汗,混杂着矿灰,顺着紧绷的太阳穴滑下。

他感到一股灼热的血气首冲头顶,眼前甚至因为剧痛和极致的愤怒而阵阵发黑。

膝盖撞击地面的钝痛远不及肩膀的鞭伤,但那份被迫屈辱跪下的耻辱感,却像毒蛇一样噬咬着他的心脏,比鞭伤更痛百倍!

就在第二鞭即将呼啸而至的瞬间。

“赵,赵爷。

咳咳,手下留情啊!”

一个嘶哑虚弱、带着破风箱般喘息的声音猛地插了进来。

是陈伯!

老人不知何时挣扎着爬了过来,枯瘦如柴的身体挡在了林烁和那即将落下的鞭子之间。

他佝偻着背,双手死死撑在旁边的矿壁上,才勉强没有倒下。

剧烈的咳嗽让他整个胸腔都在剧烈起伏,每一次吸气都伴随着那令人牙酸的、细微的晶粒摩擦声,更多的血沫不受控制地从他嘴角溢出,滴落在他同样破烂的前襟上。

“赵爷,咳咳,他还是个孩子,不懂事。”

陈伯艰难地喘息着,浑浊的眼睛里满是哀求,枯槁的脸上因为痛苦和恐惧而扭曲着,“您大人有大量饶他这一回,活计我替他干!

我,咳咳咳,我加把劲今天一定挖够数”赵阎的鞭子停在了半空。

他眯起那双三角眼,阴冷的目光在陈伯那张濒死般的枯槁面孔和林烁染血的肩背上扫视着。

他脸上那种施虐的兴奋稍稍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厌恶和算计的冰冷。

“老东西,”赵阎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像是对着一堆垃圾,“你?

你还能有几天活头?

肺都烂成渣了,还逞能?”

他手中的鞭子没有收回,鞭梢危险地晃动着,离陈伯那张蜡黄的脸只有咫尺之遥。

陈伯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但他没有退缩,只是用尽全身力气,更紧地护住身后的林烁,枯瘦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

“赵爷求您了,再给,咳咳,再给一次机会。”

赵阎的目光最终定格在陈伯身后,林烁那因为剧痛和屈辱而微微颤抖、却依旧死死低着头的身影上。

少年肩膀上的伤口还在不断渗出鲜血,染红了半边破旧的衣衫,但他紧握的拳头,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甚至能看到手背上暴起的青筋。

一丝极其隐晦的、冰冷的忌惮,在赵阎眼底飞快地掠过。

这哑炮骨头倒是硬得很。

他哼了一声,手腕一抖。

“啪!”

鞭子没有抽向陈伯,也没有再抽向林烁,而是带着凌厉的风声,狠狠地抽在林烁脚边那块顽固的沉阴石上!

坚硬的矿石表面瞬间崩飞起几片细小的碎石,鞭梢的倒刺在石头上刮擦出几道刺耳的白痕。

“废物!”

赵阎啐了一口浓痰,粘稠的液体落在离林烁膝盖不远的地上。

“今天日落前,给老子挖出五块***!

少一块,老东西那份‘净气散’,”他阴冷的目光扫过陈伯绝望的脸,“你们一粒都别想拿到!

还有你,哑炮,”鞭子指向林烁血淋淋的肩膀,“老子把你扔进‘废矿坑’,让那儿的瘴气好好给你洗洗骨头!”

说完,他不再看这对如同蝼蚁般的祖孙,转身,迈着沉重的步子,拖着那根象征权力和暴虐的蟒皮鞭,走向矿道深处。

鞭梢拖曳在碎石地面上,发出令人心悸的“沙沙”声,如同毒蛇游走的尾音,渐渐消失在昏暗的矿道拐角。

周围压抑的死寂被打破,只剩下陈伯压抑不住的、撕心裂肺的呛咳声,以及巨型灵脉抽取器那永不停歇的、如同巨兽贪婪吞咽大地的沉闷轰鸣。

林烁依旧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肩膀上的伤口***辣地疼,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痛楚。

他低垂着头,额发垂落下来,遮住了他此刻的表情。

只有紧贴在地面的那只手,五指死死地抠进了冰冷坚硬的碎石缝隙里,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变得毫无血色。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头。

目光没有看向咳得几乎蜷缩成一团的陈伯,也没有看向赵阎消失的方向,而是死死地、一眨不眨地盯住了矿壁深处那道之前渗出过诡异冰冷气息的幽深裂缝。

裂缝依旧黑黢黢的,像一只沉默的、通往未知深渊的眼睛。

就在这时,一股比之前更加阴冷、更加粘稠、带着腐朽与某种难以言喻的悸动的微弱气流,再次毫无征兆地从那道裂缝中悄然逸出。

这一次,它没有试探,而是如同活物般,带着一种冰冷的贪婪,精准地缠绕上了林烁肩膀处那道还在不断渗血的鞭伤!

“嘶!”

林烁猛地倒抽一口冷气!

一股比鞭伤本身强烈百倍的、无法形容的冰冷刺痛感,如同无数淬毒的冰针,顺着翻卷的皮肉伤口狠狠扎了进去!

那寒意瞬间穿透血肉,首抵骨髓深处,仿佛要将他的灵魂都冻结!

但在这刺骨的冰冷和剧痛之中,一种极其微弱、却又无比清晰的、如同灰烬中火星爆裂般的奇异“噼啪”声,似乎在他意识的最深处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