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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寒料峭的清晨,陆南枝蹲在青石板上哈着白气。

他搓了搓冻红的双手,将最后一张写着"代写家书"的破布挂在竹竿上。

街对面王屠户家的狗突然狂吠起来,惊得他手一抖,墨汁在粗麻布上洇开一团黑云。

"汪!汪汪!"

"阿黄别叫了,当心我今晚吃狗肉火锅。"

陆南枝抄起砚台作势要砸,却见一道白影从巷口掠过。

那是个披着雪色斗篷的女子,足尖点在屋瓦上竟不沾片雪。

她腰间玉佩闪过青光,转瞬消失在晨雾里。

砚台"当啷"掉在地上。

陆南枝刚要弯腰,忽觉后颈发凉。

一张泛黄的宣纸飘飘荡荡落在他鼻尖,墨香里混着冷梅气息。

纸上字迹银钩铁画:

"无人可知窗寒时,不尽心事两行诗。"

他鬼使神差地念出声,指尖触到纸面时,那些墨字突然游动起来。

屋檐的冰棱咔嚓断裂,化作万千晶粉绕着他旋转。

街市喧嚣骤然远去,耳边响起清泠女声:"记住,诗成泣鬼神。"

"小陆!你的摊子要被雪压塌啦!"

隔壁卖炊饼的张婶一嗓子把他惊醒。

陆南枝揉着眼睛爬起来,发现竹棚上积雪足有三寸厚,而自己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支乌木笔。

笔杆刻着细小的篆文,在阳光下泛着幽蓝光泽。

三日后,陆南枝蹲在城郊枫林里,盯着陷阱里那只通体雪白的狐狸。

小家伙前爪被铁夹咬住,琉璃般的眼睛却闪着人性化的恼怒。

"会说人话的狐狸?"

他戳了戳那团毛球,

"刚才骂我蠢书生的是你吧?"

白狐龇牙咧嘴:

"放肆!本座乃青丘九尾...哎哟!"

陆南枝捏住它后颈拎起来,狐狸尾巴炸成蒲公英,

"大胆凡人!快放开...等等,你身上怎么有玄墨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