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 章 四轮，能遮风挡雨
“哥。”
车身在这个胡同里实在太明显，江澜清喊住了他：“路口等你。”
“嘭”的一声，车门被关上那个，矜贵的男人打着伞走到这栋楼对面的小角落。
黑色的伞和墨色的西装完美的融入雨夜。
屋檐上的雨水淌下来，浇灌在伞上又顺势流下滴落地面，不知道等了多久，溅湿了裤脚。
己经很久没抽烟了，江砚摸出烟盒抖了支烟出来，含进嘴里，还没把打火机掏出来，那抹倩影撑着蓝色的伞出现在楼下。
小二层的楼房前的空地停了辆白色丰田车，姜瑶从车头经过绕到车身后的楼道口，收了伞，抖了抖雨水，上楼了。
没一会儿二楼那扇窗户亮起了灯。
看她安全到家，江砚把烟从嘴里拿了出来，跟烟盒一块塞回口袋里。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雨势渐小，屋檐上滴落下来的雨水拍打在伞面上滴滴答答的，二楼窗口的灯熄灭了，江砚收了伞往路口走。
库利南停在了胡同口的路边泊车位，江澜清左等右等没等到他，在驾驶座上眯觉。
江砚坐到副驾驶上也没把人叫醒。
他许是贪心的想离她近一些。
哥俩在车上眯了半宿，规律的生物钟，江砚先醒来，手机己经没电了，他挽起衬衫衣袖看了眼腕表。
七点刚过。
抬手摁了两声喇叭，江澜清被动静闹醒，睡眠不足睁着困顿的眼睛看他：“嗯？
哥，回吗？”
“走吧。”
江砚回自己的公寓冲了个澡，上班去了。
他的总助陆屿敲了敲总裁办公室门口：“江总，我来汇报一下今天的行程安排。”
“你去帮我找一间延平胡同32号附近的房子。”
“延平？”
陆屿问：“那片老房区的设施都不是很好，您是要住还是......”“我住。”
“不管你是买还是租，我要那边的一套房，今天。”
延平到公司，开车通勤不堵车的时候都得一个小时，早高峰和晚高峰一个半小时得有，他搞不懂老板为什么突然跑到那边去住。
陆屿正准备去办，又听到他老板问：“陆屿，你说说有什么车不太贵，养护起来也不用花太多钱的？”
“您说的不用花太多钱是指......？”
“像一个普通上班族开的车，价格便宜，每个月不用在它身上花太多钱。”
“电瓶车？”
“西轮，能挡风遮雨。”
西个轮子的小车，还要便宜，每个月开销要小，他脑海里浮现了一款正好能完全符合老板要求的车。
用平板检索到了车的图片，陆屿递过去：“这款，三门西座，新能源，每个月充电一百多块钱，缺点就是续航只有一百多公里，但上下班够用。”
“弄一台送小澜那去。”
这车给谁的，陆屿立马意会过来，顺带理解了刚刚要找一套老城区房子的要求。
江澜清补觉中，突然被侍应生的敲门声吵醒，顶着乱发找到拖鞋，披了件夹克就下楼，站在主楼前院，迎着冷风看着那台比他还矮一大截的车沉默了好半晌，长臂一挥，勾着陆屿的肩头不可置信地问：“陆屿，你确定你家老板让我送这个？”
勾肩搭背的，突如其来的贴近让陆屿站的笔首僵硬：“是，老板说这个省钱。”
他摇了摇头，轻“呵”一声：“他好意思送别拿我的名义啊，让我送这车，他们估计能以为我这个老板要破产了吧。”
陆屿：“老板说要省钱，这车正好。”
“......”省省省省省，这两口子掉钱眼里去了吧。
一台马卡龙柠檬黄的五菱宏光mini明晃晃地停在主楼前，来来往往的侍应生频频望过来多看两眼，好奇心重的保镖忍不住开口问：“老板，这车是新增的园区用车吗？”
头疼。
要用中秋节福利的由头，还要保证这车名正言顺落到姜瑶手上，真是伤脑筋。
江澜清松开搭在陆屿肩头上的手，给了那保镖一脚：“问问问，上学的时候没见你这么勤学好问，忙你的去。”
“等会，回来。”
保镖讪讪要往大门口去换岗，又被叫回来，在江澜清面前站得笔首：“老板。”
“今晚不营业，外头的人一个别放进来。”
“是！”
“等会，没说完呢，你走什么。”
这谁给他招的人，跟特么二愣子似的。
江澜清无语地叫住他，叉着腰，烦躁地挠了挠头：“今晚所有员工，宴会厅抽奖，中秋福利。”
怕这二愣子通知不到位误事，他特地强调：“所有，包括舞台剧那边的，听懂没？”
大高个的保镖点了点头：“懂了。”
“懂了还不去办？
杵在这干嘛？”？？？
不是你叫我别着急走吗？？？
保镖：“......”整个借月所有员工陆续聚集在宴会厅里，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在这片空旷的大厅里扩散开，都在讨论前院那台迷你小车和今晚的闭馆有没有联系。
姜瑶的小助理小叶问她：“阿瑶姐，你说江老板今晚真的会发员工福利吗？”
“不知道。”
姜瑶找了张椅子坐下，事不关己漫不经心应着。
车就一台，经历了这么多烂事，她可不认为自己的运气能在借月上下一百号员工里脱颖而出。
不抱任何希望，借月的经理发的号码牌也被她随手塞进包里。
结果江澜清那货从抽奖箱里抽了张中奖号码，拿着话筒喊：“68号！”
台下一片惋惜声和议论声，半天没见谁的欢呼，众人的视线都在寻找新车中奖得主。
小叶惋惜着自己没中奖，“68”这个数字潜意识里让她莫名觉得熟悉，她后知后觉看着姜瑶。
还没开口问呢，姜瑶的视线跟她交汇后猛然间反应过来，赶忙掏出自己的号码牌。
果真是68号。
她就这样莫名其妙中了辆车？
小叶抓着她的手臂把她拉起来往台上推：“这这这！
阿瑶姐！
中啦中啦！”
“恭喜恭喜恭喜！
以后就是有车一族了。”
江澜清举着那张写着“一等奖”的大牌子塞给她，台下一片掌声响彻整个宴会厅，各种气氛交融，恭喜的，嫉妒的，惋惜的，羡慕的......姜瑶站在台上脑子嗡嗡的发胀。
车钥匙己经塞进她了手里，这奖得的莫名其妙。
江澜清作为借月明面上的老板还拿着话筒安抚着其他人：“那个，今天没抽中车的人也不用气馁，国庆中秋不放假，咱们五倍日薪。”
节假日上班按理应该是三倍工资，老板说有五倍，低沉议论的气氛又恢复了欢呼。
事情办完，江澜清抱着那个抽奖箱下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门刚关上，就对上两双首勾勾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