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连赢老头两局
这是个雏？
周围人第一个想法就是陈默刚学棋没几天。
难道老师没有教过你，点三三这种就是不会下棋的小孩下的。
开局就点三三，浪费了一手先手，等于落后了一大步，这妥妥的就是一手臭棋。
就算是县城小学围棋队，也不会下出这样的臭手。
张岭秉着玩玩的心态，微微摇头。
执子继续落下。
“这小伙子是新手吧，这开局我就看他不行，张老真是虚怀若谷，这么有耐心指导年轻人。”
“要不说张老是我们葵来县棋界的泰山北斗，这胸怀就不是一般人能比。”
“开局点三三，玩呢？
小伙子不行就投子认输吧！”
“……”陈默忽略掉周围不和谐的声音。
这些老头比自己的狱友素质还差，只会溜须拍马，没有狱友们真诚！
接下去，陈默和张岭两人落子越落越快。
张岭、挡。
陈墨、爬。
一时间落子如飞。
张岭觉得自己怎么说也是职业棋手退下来的，跟个新手下棋，想都不用想。
陈默则是脑海中浮现牢房中下棋的场景。
牢房里的时间很珍贵的，要争分夺秒，所以下棋都是下快棋。
加上陈默发现自己重生后脑子好像变好了。
计算起来速度也很快。
可能这就是自己二十岁出头的大脑。
比自己在牢房中要强不少。
周围围观的老头渐渐发现不对劲。
表情慢慢凝固。
“小伙子好像不是不会下棋，这布局怎么越看越稳了？”
“除了那一手点三三，其他都不赖，没错一步。”
“开局是故意的？
想让张老轻敌吗？”
“就算再好，跟张老如何比的了，中盘张老定能取胜！”
张岭速度逐渐放慢，略微认真了起来。
啪、啪、啪……落子声，不断响起。
陈默应对如流，丝毫没有因为点三三而失了布局之势。
所有人都紧紧的盯着石桌上的棋盘。
连一旁练太极的、打扑克的、看不懂围棋的也都凑了过来。
棋盘上的肃杀之气似乎影响到了周围。
江水滔滔，风吹落叶。
围着石桌的老头都屏住了呼吸。
有几个手心都出了汗，被这紧张的局势弄的心脏病快发了。
张岭眉头微蹙。
他竟开始落了下风。
局面变化之快，连他都没有来得及反应。
此刻正轮到张岭落子，却一时间找不到可下之处。
攻守之势异也！
陈默的棋与传统练习定式的棋手不同，不止一开始的点三三，其中还有好几步，都让人猝不及防。
“是我的错觉吗？
我怎么有种张老落后的感觉？”
“这……不可思议，这小伙子怎么可能下到这种程度？”
“好像不是错觉，张老一定是大意了！”
张岭停了很久。
陈默刚才只顾着下棋了，这会张岭没有落子，他才茫然的抬起头，看向张岭。
这老头怎么想这么久？
这要是换成柯桀，最多三分钟，定能落子！
张岭把白子放回棋盒，摇了摇头：“输了！”
中盘认输？
哗的一声!周围的老头顿时不淡定了。
“张老认输了？”
“我不会是老眼昏花了吧？”
“这要是传回县城，谁能相信，张老居然在我们隆泉镇输给了一个年轻小伙子。”
“……”所有人都诧异的看向陈默。
张岭老了，棋力肯定比不了当年，但怎么说也是当过职业棋手的，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
即便刚开始张岭轻敌了，想要赢他，也绝不容易。
“啊……”陈默也有些懵，白棋其实还有机会，还能腾挪。
眼前的老头明显对自己刚才下的不满意，弃子认输，准备再来一盘。
“再来！”
张岭看了下时间，过去半个多小时了，他现在应该立即结束，去往火车站，等自己的老友。
可陈默的棋风让他眼前一亮。
怎么能走呢？
还没赢呢？
至于从省里过来的老友……又不是什么好看的老太太，少见一面死不了。
铃铃铃铃……此时陈默的手机响了起来。
显示来电是“高萍”，他的一个同事。
高萍对陈默还算不错，把他当成自己的弟弟一般。
陈默接了起来。
只听电话另一端，高萍的声音响起：“陈默，你人去哪里了，怎么手机一首关机，快到镇政府过来，现在就缺你了，我都为你急死了……”陈默接起手机的时候，周围的老头都安静着。
他们都在等着张岭和陈默再来一局。
看的出来，新的一局张岭准备认真下了。
张岭没有开口，其他老头自然不敢多嘴。
他们就这样听着电话另一边一个女子着急的嚷着。
陈默却是一脸淡定。
“姐，我下棋呢！”
“啥？”
高萍的声音都有些错愕。
周围的老头瞪大双眼。
他们是听出来了，眼前这个年轻人应该是镇政府的一个办事员。
看年纪应该是刚入职没多久。
今天可是隆泉镇公职人员重要的一天。
市领导就要到来，他居然跑来这里下棋？
“我挂了萍姐。”
陈默说挂就挂，顺手首接关机。
什么工作，狗都不干！
他要是回去镇政府，等下就会让自己去偷井盖，然后自己就成了偷井盖的贼，会被以危害公共安全的罪名逮捕。
“来，继续！”
陈默看棋盘己经收拾完毕，拿起黑子就落下去。
依旧是星位！
张岭从惊讶中缓过神来。
这小伙子不是职业棋手？
他只是一个镇政府的办事员？
大好青年，还是政府公务人员，领导来了不去迎接，居然跑来这里下棋，不堪造就，玩物丧志！
不管了，先赢他一局，再教训他不务正业、不求上进的事。
张岭随之落子。
第三步陈默依旧点三三。
“点三三！”
周围的人似乎早有预料的发出声音。
张岭这次可没有轻敌，落子没有第一局快，每一步都要稍作思考。
陈默依旧是老样子。
快棋速度是在牢房中练出来的。
同时重生后计算能力也提升了，让人落子如飞，快捷无比。
周围的老头也都憋着一口气。
张岭在他们心中，犹如泰山北斗一样，怎能输给一个乳臭未干的业余棋手。
一口气首接憋了大半个时辰。
张岭越下越慢，陈默则是一如既往。
下到中盘，张岭再次陷入难以自救的棋局中，他眼睛都看花了，明明开局自己不差的，可这怪异的棋风，再次让自己无法下手。
张岭长舒一口气。
“我……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