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尸横遍野,远处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却已分不清是敌是我。
"宁国公世子,不过如此。
"熟悉的声音传来,萧锦昀艰难抬头,看到程勉骑在战马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眼中满是讥讽。
那个曾经被他视为兄弟的人,此刻身着敌国铠甲,嘴角挂着胜利者的微笑。
"为什么..."萧锦昀每说一个字,胸口的箭伤就涌出更多鲜血。
程勉翻身下马,靴子踩在血水中发出令人作呕的声响。
"因为你蠢。
"他蹲下身,拍了拍萧锦昀的脸,"堂堂宁国公世子,竟然连身边人是忠是奸都分不清。
你以为白婉莹真的爱你?
哈哈哈..."萧锦昀瞳孔骤缩,脑海中闪过未婚妻白婉莹温柔的笑脸。
"她是我的人,从始至终都是。
"程勉凑近他耳边,轻声道,"还有你最爱的那个楚清瑶,死得可真惨啊,到最后一刻还在喊你的名字...""住口!
"萧锦昀猛地暴起,却被程勉一脚踹回地上。
"对了,你父亲,你二叔...这盘棋我们下了整整五年,今天终于可以收网了。
"程勉站起身,抽出佩剑,"放心,宁国公府上下三百余口,很快就会去陪你了。
"剑光闪过,萧锦昀眼前一黑。
"啊!
"萧锦昀猛地坐起,冷汗浸透了里衣。
他大口喘息着,下意识摸向胸口——没有箭伤,没有血迹。
眼前是熟悉的青纱帐,窗外传来初夏的蝉鸣。
这是...他的房间?
宁国公府世子居所?
萧锦昀跌跌撞撞冲到铜镜前,镜中是一张年轻了至少五六岁的脸——没有战场的风霜,没有仇恨的刻痕,只有少年人特有的青涩。
"重生了?
"他喃喃自语,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疼痛真实得不容置疑。
窗外,朝阳刚刚升起,仆人们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萧锦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回忆——如果记忆没错,今天应该是承平十七年六月初八,他十六岁那年,父亲尚在边关镇守,而他刚刚结束为期三个月的军营历练回府。
前世的这一天,他收到了父亲的家书,提及将在下月回京..."世子,您起身了吗?
"门外传来小厮恭敬的询问。
萧锦昀深吸一口气:"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