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阵阴风掠过,带着腐土气息的寒意钻进衣领,他浑身一颤,抬头望去,半截断裂的墓碑正歪斜在不远处的乱石堆里。
"晦气。
"他啐了一口唾沫,却见墓碑后的土包裂开了一道缝隙,像是被雨水冲刷出的缺口。
鬼使神差地,他攥紧斧柄挪步走了过去,青灰色的衣角在土缝中若隐若现。
李铁心里欢呼雀跃,他握紧斧头对着土包就是一顿狂劈。
锋利的斧头劈开了浮土,露出了里面埋葬的尸首,李铁被眼前的场面完全给惊愣住了。
泥土下躺着一具男尸,颈项处整齐的切口泛着青玉般的光泽,更诡异的是尸身竟如活人般丰润。
李铁心里有些恐惧,但是仍然颤抖着伸手去触碰,指腹传来冰凉的弹性,仿佛在抚摸沉睡的活人。
"这料子..."李铁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这料子比他给县衙送柴时见过的官服还要华贵。
尸身上的玄色锦袍在暮光中泛着暗纹,领口用金线绣着古怪的符号,像是某种蜷曲的虫子。
山风尖啸着掠过松枝,他猛地扯下尸体的外袍,转身就慌不择路的逃跑,这刺骨的山风让他心里有些发慌。
归途的碎石小径上,李铁总觉得肩头沉甸甸的。
衣襟贴在后背处透出刺骨的凉意,那纹样中的金线竟在暮色里泛着微光,像是活物般在布料上游走。
他回头望了三次,心里不踏实,总觉得有双看不见的眼睛在盯着他的后颈。
不久之后,李铁终于是回到了家里,他推开吱呀作响的柴门时,母亲正弓着腰在灶台前熬粥。
"又去后山了?
"老人浑浊的眼珠转向他肩头的衣料,"这袍子...""捡的。
"李铁快速的避开了母亲的目光,胡乱的将衣物塞进了木箱。
箱盖合拢的刹那,他似乎听见极轻的嗤笑声,像是细沙漏过指缝的窸窣。
“妈的,晚饭就不该喝那么多的凉水!”
三更时分,李铁在美梦中被尿意憋醒,他忍不住一声咒骂。
清冷的月光从窗棂斜缝切进来,在地上投出扭曲的影子。
他眯着眼往墙角尿桶摸去,忽然嗅到浓重的血腥气味,顿时眉头紧皱,身体忍不住一哆嗦,尿意全无。
"娘?
"他豁然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