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蛊乱宫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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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的雨丝裹着腐烂的甜腥味渗入宫墙,乌鸦在枯槐上啄食着太监的断指。

姒堇赤足踩过青苔斑驳的御道,金丝履尖挑着半截孩童臂骨,腐肉间钻出的蛆虫簌簌落在她裙裾上。

"娘娘留步!

"林清浅提着药箱跌撞追来,素纱帷帽被风吹得翻卷如蝶,"东华门外的流民......"姒堇旋身将臂骨掷向她面门,林清浅慌忙闪避,药箱里的瓷瓶撞出清越哀鸣。

青紫指骨卡在槐树裂隙里,姒堇指尖轻抚过骨节上密密麻麻的针孔:"林太医这般菩萨心肠,不如给本宫讲讲——"她忽然掐住林清浅后颈按向树洞,"这婴孩骨缝里的七星海棠,可是你济世堂的方子?

"腐臭扑面而来,林清浅呕出酸水,腕间佛珠缠上姒堇的鎏金护甲:"娘娘明鉴......清浅昨日才奉诏入宫......""昨日?

"姒堇拽着她发髻拖向宫门,"昨日本宫在冷宫焚尸,倒见你的药童往灰烬里撒化骨散。

"朱漆宫门轰然洞开,万千蝇虫嗡鸣如雷暴,堆积如山的腐尸在护城河畔蒸腾起靛蓝毒雾。

林清浅的帷帽被腐风掀飞,露出张梨花带雨的芙蓉面。

她颤抖着捧起个浑身脓疮的幼童,银针尚未触及脉门,姒堇的描金履己碾碎孩童喉骨。

"活菩萨该在炼狱发光。

"姒堇拽过她衣领抛向尸山,林清浅的罗裙瞬间浸透黑红血水。

腐尸堆里伸出数十只白骨嶙峋的手,扯着她的云鬓往脓血深处拖拽。

唐爻玄色披风掠过尸山顶部,飞鱼服下摆扫落簌簌蛆虫。

他执笔记录着垂死者的抽搐频率,袖中止血散随着动作洒在焦土上,转眼被姒堇的鎏金护甲碾入泥泞。

"求娘娘赐麻沸散......"林清浅扒着具高度***的女尸爬起,蛆虫正从尸身眼眶钻入鼻腔,"至少让民女......"姒堇忽然扯过她手腕按进女尸腹腔,腐烂的脏器裹着尸水溅满罗裙。

林清浅的悲鸣卡在喉间,强撑着维持悲悯神情,指尖却痉挛着抠出截肠管:"您看这肠壁淤斑......似是毒鼠强......""原来菩萨的慈悲要沾满蛆虫。

"姒堇抬脚将她踹回尸堆,金丝履尖挑起团蠕动的白蛆,"林太医不妨尝尝,这可是你上个月献给端王的养生丹?

"尸山突然剧烈震颤,数十具"腐尸"暴起擒住林清浅。

她药箱翻倒间,夹层滚出包朱红药粉,遇风即燃成幽蓝火焰。

姒堇俯身嗅了嗅灰烬,鎏金护甲掐住她下颌:"赤焰蛊粉?

济世堂何时做起苗疆生意?

"林清浅瞳孔骤缩,腕间佛珠突然迸射银针。

姒堇偏头避过,却见针尖没入身后"腐尸"咽喉——那人喉结滚动竟发出禁军特有的鹧鸪哨音。

"娘娘小心!

"唐爻的绣春刀鞘击飞第二波银针,玄铁锁链己缠住三名暴起的"腐尸"。

飞鱼服掠过之处,伪装成脓疮的刺青在尸皮下若隐若现——端王府死士独有的黑蝎纹。

姒堇却抚掌轻笑:"好妹妹真是本宫的福星。

"她拽过林清浅按在腐尸堆砌的"王座"上,染着蔻丹的指尖划开孕妇鼓胀的肚皮,"来,给这些饿鬼接生。

"胎儿的头骨裹着血膜滚落,林清浅的银针突然刺向自己百会穴。

唐爻刀鞘击碎针尖,却见她唇角溢出黑血:"民女......宁死不行鬼蜮之事......""想用龟息散装死?

"姒堇掰开她齿关塞入把蛊虫,"本宫偏要你清醒着剖尸。

"转头对尸堆娇笑,"端王府的哥哥们躲着作甚?

不出来瞧瞧自家孩儿?

"腐尸堆轰然炸开,八名死士持淬毒弩箭破尸而出。

为首之人面覆人皮面具,声音却难掩苍老:"妖妃怎知......""怎知尔等藏身于此?

"姒堇足尖挑起胎儿头骨掷去,"你们身上腌入味的人尸油,本宫在冷宫闻了十年。

"她忽然按住太阳穴踉跄半步,前世记忆如毒蛇噬咬——产婆用烙铁烫她腹部时,也是这般腐尸堆积的院落。

唐爻的玄铁链缠住她腰身,姒堇却就势旋身甩出满头金簪。

淬毒的簪尖没入死士眉心,尸体倒地时竟化作血水渗入地缝。

林清浅趁机摸向药箱暗格,却被姒堇踩住手腕:"好妹妹找这个?

"染血的掌心摊着枚孔雀胆,"你猜端王喂你毒药时,可曾提过这是他生母的遗物?

"尸山底部突然传来婴孩啼哭,姒堇脸色骤变。

唐爻的绣春刀劈开层层腐尸,露出个襁褓中的婴儿——心口插着柄镶玉匕首,正是端王嫡子的长命锁。

"这份大礼本宫收下了。

"姒堇扯出婴儿心脉间的蛊虫,虫身泛着与林清浅毒粉相同的幽蓝,"传话给你主子,再敢往本宫的炼狱塞人——"她捏碎蛊虫抹在林清浅唇上,"本宫就把他外室生的十二个孽种,统统做成蛊人灯笼。

"暴雨忽至,腐尸堆在雨幕中蒸腾起猩红雾气。

姒堇拽着林清浅的发髻拖向太医院,沿途血迹被雨水冲成蜿蜒毒溪。

唐爻沉默地跟随,袖中止血散混着化尸粉,在她们身后铺成一道生死界限。

暴雨冲刷着林清浅唇间的蛊虫残骸,她跪在太医院青砖地上,看着姒堇将端王嫡子的心脏浸入琉璃盏。

血水顺着盏沿滴落,在地面绘出扭曲的巫族图腾。

"取七钱砒霜。

"姒堇忽然将染血的指尖探入林清浅口中,"混着人油喂给笼中鼠。

"林清浅的银针在袖中颤抖,却见唐爻拎着铁笼走近。

笼中白鼠腹部鼓胀如球,皮毛下蠕动着婴孩形状的凸起。

她猛然干呕:"这是......人胎蛊?

"姒堇掐着她下颌灌入毒酒:"三日前被你救治的流民孕妇,可还记得?

"鎏金护甲划过她脖颈,"你开的安胎药里,掺的就是这种蛊卵。

"窗外惊雷炸响,林清浅忽然挣脱桎梏扑向药柜。

当归与朱砂混着雄黄粉漫天飞扬,她在粉尘中疾书药方:"娘娘若允民女试药,七日內必解此蛊!

""七日?

"姒堇抬脚碾碎药方,绣鞋沾着雄黄粉踩上她脊背,"这些蛊虫今夜便会破腹而出。

"她突然拽过唐爻的佩刀劈向铁笼——"吱!!!

"白鼠爆裂的腹腔中钻出浑身黏液的蛊婴,尖牙咬住刀锋发出金石之音。

林清浅腕间佛珠应声而断,二十西颗沉香木珠滚入血泊,遇血竟化作扭动的蛊虫。

姒堇癫狂大笑:"济世堂的渡厄珠,原来是用巫族禁药浸泡的!

"她抓起蛊虫塞进林清浅耳中,"难怪你救人从不诊脉,全靠这些窥听蛊窃取病灶。

"唐爻的玄铁链突然缠住院中古柏,整棵树轰然倾倒。

树根处赫然埋着十二具婴孩骸骨,每具心口都钉着济世堂的金针。

林清浅瞳孔骤缩,还未开口便被姒堇按在骸骨堆上。

"去年上元节,你赠给各宫娘娘的安神香。

"姒堇扯开她衣襟,露出心口淡金蛊纹,"掺了巫族孕蛊,对不对?

"林清浅的悲悯面具终于碎裂,她反手握住金针刺向姒堇眼瞳:"你这疯子怎会懂得大业!

待端王殿下......"绣春刀鞘击飞金针,唐爻的刀刃己抵住她喉间。

姒堇却抚掌轻笑:"终于肯认了?

"她踹开骸骨堆下的青石板,露出条幽深密道,"你且看看,端王许你的后路还在否?

"密道中渗出浓稠黑血,数十具锦衣卫尸首顺血水漂出。

每具尸身都戴着济世堂的辟毒面具,咽喉却插着林清浅独有的金针。

姒堇拾起枚染血玉珏:"认得么?

这是你与端王的定情信物。

"林清浅突然暴起,发间银簪射向梁间暗卫。

惨叫声中,三个黑衣人坠地抽搐,腕间黑蝎纹遇空气即燃起绿焰——正是日间尸堆里的端王死士。

"好一出郎情妾意。

"姒堇踩着死士头颅轻笑,"他许你皇后之位,却连亲卫都派来灭口。

"她忽然按住太阳穴踉跄,前世记忆如毒蛇啃噬——冷宫产婆手持金针的模样,竟与林清浅施针手法如出一辙。

暴雨裹着冰雹砸落,唐爻的披风罩住姒堇颤抖的身躯。

她盯着他心口若隐若现的蛊纹,突然咬破舌尖血吻上去。

林清浅趁机摸向药箱暗层,却抓出满把带血的乳牙。

"找这个?

"姒堇举起个琉璃瓶,瓶中浸泡的胎儿脐带缠着金锁片,"你当年为端王堕胎时,本宫可是亲手将这孩子做成了蛊引。

"林清浅的尖叫混着雷声刺破夜幕,她疯魔般撕开周身衣衫。

腰腹处赫然爬满紫黑蛊纹,与姒堇身上的螣蛇纹竟同出一源。

唐爻的绣春刀突然调转方向,刀尖挑开姒堇后颈——淡金蛊纹正渗出黑色血珠。

"你也被种了蛊......"林清浅癫狂大笑,"螣蛇蛊相噬,你活不过子时!

"姒堇却将琉璃瓶掷向廊柱,胎儿脐带遇风即燃。

幽蓝火焰中浮现端王身影,他手中长剑正刺穿楚明昭胸膛。

林清浅目眦欲裂:"你竟在瓶中藏了留影蛊!

""本宫不过物归原主。

"姒堇拽着她头发拖向雨幕,"你猜端王此刻,是先救心头肉楚明昭,还是来护你这枚弃子?

"宫墙外忽然响起马蹄声,端王亲卫的箭雨破空而至。

姒堇旋身将林清浅推向箭矢,却在最后一刻被唐爻揽腰扑倒。

三支弩箭贯穿林清浅肩胛,箭簇的倒钩上淬着巫族剧毒。

"为什么......"她呕出黑血爬向姒堇,"你早知我是细作......"姒堇赤足踩住她伤口:"本宫若要杀你,何须等到今日?

"指尖沾了毒血抹在自己唇上,"总得让端王尝尝,亲手毒杀挚爱的滋味。

"唐爻突然挥刀斩断箭杆,将林清浅扔进太医院药池。

沸腾的药汤中浮起无数蛊虫尸体,她惨叫着想要爬出,却被姒堇用捣药杵按回池底:"济世堂的大小姐,可尝出这是何药方?

""当归......三七......"林清浅的皮肤在药汤中溃烂,"还有......巫族血藤!

"姒堇拔下她头顶金簪:"错,这是你娘临终前灌给本宫的打胎药。

"簪尖刺入她眉心,"当日她为保你后位,生生烙哑本宫喉咙......如今这滋味如何?

"惊雷劈中院中古槐,燃烧的树干轰然砸向药池。

唐爻抱着姒堇滚到廊下,却见她后背鞭痕在火光中渗出金血。

林清浅趁乱抓住浮木,从池底暗格摸出个青铜匣。

"你果然在找这个!

"她高举刻有巫族祭文的匣子,"此物在我手中,端王大军即刻......"话音未落,匣中突然射出无数蛊丝缠住她脖颈。

姒堇吹熄指尖蛊火,笑吟吟走近:"好妹妹可知,巫族圣物只认螣蛇蛊主?

"她抚摸着匣面螣蛇纹,"多亏你这些年的孕蛊滋养,本宫才能唤醒它。

"林清浅的瞳孔逐渐涣散,蛊丝正将她炼成新的蛊引。

姒堇却掰开她牙关塞入药丸:"本宫要你活着看端王兵败。

"她转头望向宫门,"你听,楚明昭正带着假诏书去请救兵呢。

"震天喊杀声中,端王铁骑己冲破东华门。

姒堇赤足踏上城墙,腰间银铃在箭雨中碎成齑粉。

她将青铜匣高举过头顶,匣中钻出的蛊丝如活物般缠上万千箭矢。

"唐爻,你可知螣蛇蛊真正的作用?

"她迎着箭雨张开双臂,"不是控人心智,而是......"蛊丝骤然绷紧,所有箭矢调转方向。

端王坐骑被自己的弩箭贯穿头颅,他在亲卫尸堆中望见城头身影,突然厉声嘶吼:"你竟敢用巫族禁术!

"姒堇扯开燃烧的宫装,心口蛊纹己蔓延成完整的螣蛇图腾。

她将青铜匣掷向端王大军,蛊丝遇血即燃起滔天烈焰:"本宫乃巫族圣女,今日便以万军血肉,祭我族百年冤魂!

"林清浅在火海中发出最后惨叫,她的身体与端王铁骑一同熔成青铜匣的养料。

姒堇望着冲天火光,忽然呕出大口黑血。

唐爻接住她坠落的身躯,发现她后背鞭痕正在急速愈合。

"原来如此......"他抚过她心口蛊纹,"螣蛇蛊的宿主,本就是不死之身。

"姒堇染血的指尖点上他唇瓣:"怕了?

"她望向太庙方向冲天火光,"楚明昭此刻应该发现,她冒死抢回的传位诏书......"暴雨突然倾盆而下,却浇不灭巫族蛊火。

楚明昭捧着焦黑的假诏书冲出太庙,身后追兵箭矢己至。

她慌乱间展开诏书遮挡,却见火焰在绢帛上烧出隐藏的巫族祭文。

"姒堇......你不得好死!

"她凄厉诅咒被雷声淹没,诏书上的祭文化作蛊虫钻入七窍。

当端王赶来时,只见胞妹正在分食自己的手掌。

蛊火映红宫阙,姒堇在唐爻怀中笑得花枝乱颤。

她咬破他喉结吮血,望着互相残杀的皇族贵胄,餍足如饱食的毒蛇:"且让这群豺狼多活几日......待蛊虫产卵之时,才是真正的炼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