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诺踮起脚尖往横幅上贴最后一只气球时，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她下意识抓住身旁的折叠椅，塑料椅腿在地面刮擦出刺耳的声响。
"小心！
"一只有力的手臂突然横在她腰间，薄荷的清香瞬间驱散了鼻腔里闷热的空气。
林小诺仰头时，看到阳光在那个人的睫毛上碎成金粉，他右眼角有颗很小的泪痣，像不小心溅上的墨点。
"低血糖？
"男生从运动裤口袋里摸出颗薄荷糖，糖纸在他掌心发出窸窣的声响，"草莓味的，比原味更提神。
"林小诺注意到他虎口处有道月牙形的疤，指尖还沾着蓝色粉笔灰。
她接过糖果时，对方手腕上的运动手环轻轻擦过她的脉搏——心率显示128，不知道是低血糖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程阳！
三分球记录保持者就位了！
"远处传来起哄的喊声。
男生回头应了声，篮球服背后的"7"字被肩胛骨撑出锋利的棱角。
他转身前冲林小诺眨眨眼："开学典礼要开始了，学生会的同学。
"林小诺捏着已经有些融化的糖果，突然发现糖纸上印着"Lucky"字样。
她鬼使神差地摸出素描本，在角落快速勾勒下那个转身的轮廓。
画到那颗泪痣时，笔尖不自觉地多停留了两秒。
"那是程阳诶！
"同部门的学姐凑过来，"去年CUBA东南赛区的MVP，据说清华都给他抛过橄榄枝。
"林小诺咬着薄荷糖点头，草莓的甜香在舌尖炸开。
她没说自己高中时就见过他，在省中学生联赛的观众席第三排，她画满整本速写的那个人，此刻呼吸间还残留着他给的薄荷香。
开学典礼结束后，林小诺在失物招领处顺走了半盒粉笔。
回到六人间的宿舍，她从上锁的抽屉里取出牛皮纸封面的素描本，最新一页的篮球少年肩头，被她用蓝色粉笔轻轻扫了一层光影。
第二天中午，程阳在储物柜前愣住了。
一颗水蜜桃味的薄荷糖躺在Air Jordan鞋盒上，下面压着张明信片大小的画——Q版的他正把篮球扣进篮筐，篮网被画成绽放的烟花形状，角落里用荧光笔写着"谢谢你的草莓救济粮"。
"见鬼了......"程阳用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