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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刚过,我跪在田垄间扒拉土块,手指被倒春寒冻得发紫。

这片沙土地像块发硬的玉米饼,锄头砸下去能崩出火星子。

去年种的花生死了一大半,剩下的瘪果挂在枝上,活像老汉嘴里七零八落的牙。

"振海哥!

"地头传来脆生生的喊叫。

我直起腰,看见春妮挎着竹篮深一脚浅浅地往这边跑,两条麻花辫在春风里荡秋千似的晃。

"给你带的菜团子。

"她掀开笼布,热气裹着槐花香扑在我脸上。

春妮爹是村支书,这丫头打小就爱跟在我***后头转。

要不是三年前农机站改制,我本该在县城当技术员,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守着三亩薄田。

锄头突然"当啷"一声,震得我虎口发麻。

扒开浮土,几粒金砂在阳光下忽闪。

我捻起一粒对着日头瞧,汗毛突然竖起来——这光泽,这重量,分明是......"咋了?

"春妮凑过来看,"不就是碎石头?

"我胡乱应了声,心跳得要把棉袄扣子崩开。

去年腊月爹咳血时,县医院的白墙也是这样刺眼。

那些装着化疗药的玻璃瓶,每个都要吃掉半亩地的收成。

那天夜里,我揣着手电筒溜回田里。

月光把田垄照成银带子,锄头在寂静中发出闷响。

挖到两尺深时,铁锹撞上了硬物——巴掌大的石块上嵌着密密麻麻的金线,像老树盘根错节的血管。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翻出农机站培训时的地质图。

当手指划过标注着石英矿脉的区域时,整个人都在打摆子。

县志里说光绪年间有淘金客在这片山里转悠,后来不知怎么就绝了踪迹。

"叔,我想承包后山那片荒地。

"我在村委办公室搓着开裂的手掌。

李有田从茶垢斑斑的保温杯上抬起眼皮:"种啥?

沙地连苜蓿都养不活。

""试试新品种抗旱薯。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农科院的朋友说有补贴。

"其实哪有什么新品种。

我在县图书馆泡了三天,对照着《金属矿床学》画满红线。

后山向阳坡的岩层走向,和地质图上标注的断裂带完全吻合。

那些被雨水冲进田里的金砂,不过是矿脉表皮剥落的碎屑。

秋分那天,我带着从省城请来的勘探队进了山。

当钻头在二百米深处带出含金石英时,穿西装的技术员眼镜差点掉进取样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