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对不起,女儿以后不能尽孝了,都怪樾禾不听话,女儿来世再报你的养育之恩。”
“嘭。”
一声听着就很肉疼的响声响起,樾禾掉到地上,这里四周封闭,但是却又很广阔,看着像一处地宫,地宫内燃着许多盏灯。
“啊呦,疼死我了。”
樾禾顿感***剧痛,她揉着***睁开眼睛,只见此处亮晃晃的,灵气也不像方才那么稀薄了,她能够顺畅的呼吸,只不过是身上的衣服都被海水浸湿了。
她猛的坐起身子,无数冰雕出现在她的旁边,她好奇的凑近看了看离她最近的冰雕。
被海水冲迷糊的她不断的凑近冰雕,她却突然瞪大眼睛大叫起来,“啊啊啊!妖怪!妖怪!。
“不要吃我,不要吃我,我不好吃。”
樾禾以为遇见妖怪了,她不停的往后退,无意间碰倒了几具冰雕。
“对不起,对,对不起。”
她闭着眼睛害怕的把冰雕扶好,嘴里一遍又一遍的说着对不起,扶好以后她就爬走了,她刚爬了几步路就撞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
本就胆小的她,更加害怕了,这么多冰雕还不够,现在还来一个更厉害的了,她的手胡乱的挥动。
“走开走开,不要吃我!”
樾禾蜷缩在地上喊了大半天才发现没有什么事,她才敢慢慢睁开眼睛,结果发现这些冰雕并不会动,她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松了一口气。
但是没一会儿她又反应过来了,刚刚有一具不是冰雕,她坐起身抬眼看去,那人就与她在对立面。
樾禾屏住呼吸,露出一抹难看的露出笑,她试探性的看了看,发现那人不会动,也没有什么反应。
樾禾方才那么大喊大叫换做其他人早就已经觉得烦躁,而这人却还是一动不动。
樾禾心想这人是不是受伤了,才躲在这里的,她战战兢兢的走上前蹲在他的面前。
长长的墨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身后,他的五官俊美得无可挑剔,鸦羽般的睫毛轻轻掩住他的双眼。
他的心口之处还有一道剑伤,白衣上的血都已经干了变成黑色的血迹,浑身上下有数不清的小伤痕,但都没有得到及时的处理。
樾禾心一急就施法想要给他疗伤,樾禾被他的容颜迷的也忘了先查看他是不是还活着,只顾着给他疗伤了。
樾禾看着此人的眉眼,不知为何觉得他十分的熟悉,不过她清楚的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她从未见过,但是就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她才刚刚施法没多久,就有一道强大的灵力把她往那人身上吸,樾禾没有任何防备的被吸了过去。
他们二人的软唇相碰,樾禾的唇部传来冰冰凉凉的感觉,她被惊的瞪大双眼,她伸手要推开那人,却怎么也推不开,那人明明就是一动不动,也始终闭着眼,却能做出登徒子之举。
他们周身有一道强大的灵力环绕,那些灵力被那人一一吸入体内,他身旁的长明灯却突然灭了,他慢慢睁开了眼睛,他们二人就如此四目相对,他不禁紧皱眉头垂眸看着眼前的樾禾,樾禾见她醒了也慌了,她不停的推着那人的胸膛。
他轻轻一施法樾禾就从他的身上离开了。
自那人醒来的那一刻天空出现异象,火凤金龙盘空鸣叫,百花齐放,百鸟聚集于天宫,出现战神现世吉兆。
众人纷纷围观这吉兆,“这是战神降生之吉兆啊,我等速速前往九仪殿迎接新战神降世。”
不一会儿九仪殿就聚满了仙君,苍梧天帝却迟迟未到。
“陛下,方才天降吉兆,乃是金龙火凤盘空,此乃战神降生之兆,已经一万年了,终于有战神降生了,您理应要去看看的。”
苍梧的脸色很难看,本就活在映淮阴影下的他,自是不希望再有什么战神降生,更不希望再看见金龙火凤盘空的吉兆。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看看。”
樾禾惊魂未定的大口喘着气,她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刚刚那一幕让她的脸蛋彻底的红了。
在此沉睡万年的他不自然的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薄唇,他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手掌的麻木,万年前魔尊即将封印之际,魔尊耗尽最后一丝元神之力将他的神元打散封印在四海八荒各处,他的神元至今无人能寻到,而他就是天界战神——映淮。
他的脸上带了一点怒气与疑惑,他冷眼看着樾禾,他能够感受到自己的神元就在樾禾体内,他疑惑的问道,“你是谁?你怎么在这?”
樾禾怒气冲冲的站起身来朝着映淮走去,她二话不说就往映淮的脸上打了一巴掌。
“登徒子!你以为你长得好看你就能轻薄我吗,我好心救你,你却这么对我。”
从未被如此相待的映淮更加的怒了,他两眼震惊的捂着自己被打得滚烫的脸,他生气的怒吼,“放肆!长明海岂是你能够随便进入的。”
“这是长明海?我也不想来!可是就是有东西拽着我进来的。”
看樾禾的模样像是要哭了,她的眼睛里含着泪水,她一直强忍着不想让映淮看见她因此落下眼泪。
映淮看见她眼里的泪花,左右想来她刚刚也是在救自己,但又因为映淮的神元导致二人的唇相碰,也不是樾禾有意而为之,他想就此作罢了,现在的他只想从樾禾的体内取出那一分神元,早些离开这里回天宫。
映淮轻轻挥手,樾禾就定在原地不动了,他站起身施法取出自己的神元。
他的真身是金龙,就连他的神元也是龙鳞状半透明的,还闪着金光,一分神元从樾禾的眉心现出,映淮当即就将神元纳入自己体内,他施法让樾禾恢复正常。
映淮刚要挪步离开这里,樾禾当即就闭上眼睛晕了过去,她眼里含着的泪也滑了下来,好在映淮也及时抱住了她,他也不明白这是为何,他晃了晃樾禾见她没反应这才反应过来。
失去映淮神元的樾禾已经没有了气息,现在就是一具灵力耗尽的尸体。
他立即把方才纳入体内的神元取出放回樾禾的体内,神元离体的他吐出一口血,他迅速擦去嘴边的血,为怀里的樾禾渡灵力让她重新融合自己的神元。
“她居然是依靠我的神元续命的,那这份神元是万万不能取回了,否则将是一笔血债。”
他看见樾禾脸庞的泪痕,他只觉得十分的扎眼,便抬手轻轻拭去泪水。
映淮坐在地上让她靠着自己的腿休息,他的神力消耗过多了。
他垂眸看着樾禾熟睡的脸庞,灰头土脸的模样,樾禾轻轻颤动的睫毛,以及湿透的头发,凌乱而又狼狈的,但是五官也还算清秀,这么看称不上绝色,但也还算有些姿色。
一时间映淮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便轻哼一声。
他撇去樾禾额间的碎发,施法为她弄干了头发。
他也不在看樾禾的脸,就静静闭目调息疗伤,樾禾也在他的身边安心睡了下去,她渐渐有了气息,但是还未醒来。
不知过了多久,长明灯的火光氤氲着二人的脸庞,这里倒是比外面暖和多了,映淮还是让樾禾靠在自己的腿上睡觉,没有吵醒她。
樾禾也渐渐苏醒过来,她靠在映淮的腿上一睁开眼睛就看见映淮在闭目养神,映淮的嘴唇不像刚刚那么苍白了,现在有了一点血色,整个人看着倒是更加的俊俏温润了,他的确很好看,樾禾又再次被他的容颜给迷住。
她看着映淮淡粉色的嘴唇,她有些忍不住想伸手触摸,纤细的手指轻轻戳了戳映淮的嘴唇,软软的现在还有一点温热的感觉。
樾禾细细一看还看见他的嘴角有血渍,脸上还有方才她打的巴掌红印,她以为嘴角的血渍是被她打出血的,她有些尴尬又有些自责的抿了抿唇。
樾禾还在发呆之际,映淮冰冷而又低沉的声音响起。
“你要是再不起来,我就把你丢进弃寒渊了。”
樾禾猛的坐起身子扭头看着他,她更加的尴尬了,“你没睡着!”
“本尊只是在闭目养神,没有睡着。”
映淮睁开眼睛,他的眼神幽暗,却略显疲态,他这个模样让樾禾看了有些不寒而栗,再加上他刚刚说再不起来就把她丢到弃寒渊。
弃寒渊乃是天界处罚罪仙的地方,那里暗无天日,日日都会有哀嚎声从里面传出,每日都会有酷刑施加在那些罪仙身上,怨气致使那里寸草不生,是天界最为恐怖悲痛之地,自小梨花老翁就跟樾禾讲过不少这个弃寒渊。
樾禾不敢与映淮多待,她站起身毕恭毕敬的同他道别,“仙君,小仙就不打扰您了,我先走了。”
樾禾提着裙子蹑手蹑脚的准备离开,她看了一眼这完全封闭的地方一下子就犯了难。
她抬头望去还能看见上方的海水涌动,海里居然没有生灵,全是漆黑的一片,这里似乎是被某种结界封住了,与那冰凉的海水隔绝开来。
她原本也只想躲过妖怪的追杀谁曾想却误打误撞的闯入长明海中,闯入这个仙君殒后的长眠之地。
她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出去了,她回过头朝着映淮走去,露出一副谄媚的模样。
她蹲下身子水汪汪的大眼睛不停的眨巴,她轻声细语的询问着,“仙君,你要出去吗?”
“你要干什么?”
“小仙不知道怎么出去,你如果要出去的话,可否带小仙一起,你带我出去后,我会给你梨林最好最香醇的梨花酒,怎么样?你可否考虑考虑。”
映淮看着她这副模样不屑一顾的勾唇一笑,“方才你还打本尊,现在又是这么谄媚的模样,仙子这嘴脸变得可真快啊,自己怎么来的怎么回去便好了。”
“呵呵呵,仙君当真会说笑,我刚刚打你只是因为一时激动,有些害羞了,再说了我是从上面掉下来的,我的灵力上不去的。”
“害羞?害羞又是什么感觉?”
樾禾被他奇奇怪怪的问题给问住了,怎么会有人问害羞是什么感觉,她只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十分的怪异。
“害羞还能是什么感觉,不就是脸红心跳加速嘛,你怎么这个都还要问,仙君莫不是在这里面呆傻了?”
“胡言乱语。”
映淮用手指着樾禾,樾禾以为她要打自己,便立即捂着自己的头。
“也罢,没必要跟你一个小花仙计较。”
“你是梨林之人?”
樾禾一个劲的点头,乖巧的模样倒是让映淮看了不好拒绝她的请求,“你爹是谁。”
“我爹是梨花老翁,樾临。”
“原来是他,我知道了,我现在带你出去,出去以后你自己回去。”
“原来?仙君认识我爹吗?”
樾禾还是抓住了他这句话的重点,原来又是何意,莫不是他们曾经认识。
樾禾心想认识就再好不过了,毕竟还有那些仙界的人情世故要顾一顾的,既是认识,那朋友之女他帮一帮也是好的。
“认识,但不熟,你还走不走,不走那就留在这吧。”
映淮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樾禾,眼神里都是厌烦之意。
“原来不熟啊,我当然要走,这里太闷了。”
“仙君怎么用这样的眼神看我,莫不是嫌我烦。”
映淮拽着樾禾的胳膊在周身设下一个结界,樾禾也没站稳他就走了,“哎,仙君你慢点儿。”
他十分无奈的搂着樾禾的腰肢,他们的身子贴的很近,这么亲密的动作樾禾都有些愣住了,可他的眼神却依旧是毫无波澜的,他目视前方漫不经心的说着,“的确挺烦的,你太聒噪了。”
“哦~那我不说话了,不过还是要多谢仙君带我出来。”
“别说话,安静些。”
樾禾也安静下来了,她听话的揪着映淮的衣服,眼睛一直看着脚下深不见底的深海,她觉得今日当真是有惊无险,幸得仙君相救把她带出这长明海,否则她就要永远跟那些身死道消的仙君相伴了。
她至今还不知眼前的人就是天界战神映淮,她不禁乱想一通。
“里面那些仙君都变成冰雕了,那这个人为何却是完好无损的在里面,现在还能带我出去呢。”
樾禾刚要开口问,他们就稳稳站在岸边了,此时的月亮已经高高挂起了,长明海一片寂静,在里面两个时辰,樾禾也终于吸到一口新鲜空气了,她倍感舒适的伸了伸懒腰。
“太好了,终于出来了。”
映淮一脸看傻子的模样,他发出一声低笑,声音很小但是樾禾还是听见了,她扭过头看着映淮,眼睛里的天真与无知都溢了出来,映淮没有同樾禾说一句话便要走了。
樾禾轻轻一瞟就看见不远处的草丛里有妖怪,她眯着眼睛想要看的真切,她确定就是那鹰妖还有那些大妖。
樾禾转身躲到映淮的身后,试图避开他们的视线,可是依旧没有什么用,它们还是发现她了,它们嗞着獠牙缓缓从草丛后走出。
樾禾双手合十,祈求的眼神看着映淮央求他救救自己,她的语气也能听出她是真的害怕了,手都在发抖。
“仙君,你救救我好不好,今日我误入幻羽林,被那些妖怪追杀至此,对于今日我打你一事,你告诉我你的洞府在哪儿,来日我给你当牛做马我一定给你好好赔罪,我爹还在梨林等我,我不能就这么死了,求你了。”
映淮垂眸打量着眼前的樾禾,眼神很冷淡,樾禾也看***他在想什么,现在的她实在是害怕极了,也顾不得他在想什么了。
“我不需要你给我当牛做马,我不需要仙侍,我也并不想跟你计较了,你的事情与我无关。”
映淮冷脸绕过樾禾,樾禾看着靠得越来越近的妖怪,她闭上眼睛立即趴在地上抱着映淮的大腿。
她哭着大喊大叫,却不见有眼泪落下,就光打雷不下雨。
“不行不行,你别走,你救救我嘛,我就是要给你赔礼道歉,你生的这么好看,怎么可以见死不救呢。求你了。”
映淮被她这一举动给惊到了,他从未见过如此死缠烂打之人,在他的印象里她比他爹樾临还难缠。
他先是睁大双眼而后又皱紧了眉头,眼里的厌烦更加的明显了。
他轻呼一口气,扯了扯自己的腿,樾禾却抱的越来越紧,怎么样都不肯撒手。
映淮微微侧首眼睛里闪过一丝寒光,他的眼神犀利,轻轻一挥手太灵剑便划破长空,从天而降现在他的手中。
他重重把太灵剑往地上砸去,太灵剑的剑气如虹贯日,隐隐约约还能听见剑鸣声,地面被砸开一个洞,一声巨响带着上神威压逼得妖兽不敢再往前。
“畜生,一万年了,还是那么不安分,不想死的就滚远点。”
那些妖怪一见到他手里的太灵剑便知道他是什么人了,皆是惊慌逃窜。
“这是映淮那小子,他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会出来了。”
樾禾隐隐约约听他们叫这个人的名字,但是没有听清楚叫的什么,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看那些妖怪走了没有,见他们走了,她才站起身来。
她拍了拍耳朵问道,“它们叫你什么?”
“一环?仙君原来你叫一环啊,你的名字倒是挺好记的,一环,一环,那我以后叫你阿环吧,从今往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樾禾伸出手想与映淮交好,映淮脸上的怒气又再次浮现,这次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
“你这小仙当真是放肆,本尊的名讳你也敢改,再者,我不叫一环,本尊也不需要朋友。”
樾禾撇了撇嘴又继续反驳他,“你这人当真是奇怪,你也不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你还那么凶巴巴的,像一只老虎一样,还以本尊自称,你为什么就不需要朋友,那我非要做你的朋友。”
“好了,我说好了,阿环我们现在是朋友,你能送我回去吗?我害怕它们再追过来。”
“不可理喻!”
映淮生气的拂袖转过身,他刚要走想了想却又顿下脚步,长呼一口气,口嫌体正直的拉着樾禾的手腕带她离开这。
樾禾也没心没肺的偷笑着,“阿环,你人还是挺好的,虽然你有些凶巴巴的。”
映淮一时间对她也是无言以对,他依旧觉得她聒噪,所以也没有回答,渐渐的樾禾见他不回应也识趣的不再说话。
樾禾从高处看着这幻羽林的风景,里面虽然危机四伏,但是这里的夜色却也是迷人,隐隐约约还能看见林间的萤火虫。
“阿环,你看那里还有萤火虫。”
“这有什么稀奇的。”
映淮朝着她看得方向看去,无数萤火虫在林间慢飞,就如同星河一般。
樾禾觉得这人真是不解风情,她背对着他翻了个白眼,“算了,你不懂。”
映淮也后知后觉他刚刚居然生气了,不懂这些情感的他,居然会为了一个小花仙而恼怒。
天界寒窟剑冢内太灵剑出现异动离开剑冢,寒窟剑冢上方灵光乍现,剑冢发生不小的震动,整个天宫也受这剑冢的影响轻微的晃动。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见那是太灵剑,即便是刺眼的光依旧照不明苍梧阴暗的内心,他咬紧牙关眼神逐渐变得狠厉。
他冷冷说着映淮的名字,语气中满是嫉妒,“映淮。”
“太灵剑出冢,神器一生只认一个主人,莫不是映淮战神回归了,他不是已经身死道消了吗?”
“且不管映淮战神是否已经身死道消,战神回归,总归是一件好事。”
见这寒窟剑冢异象,司命星君倒是十分淡定。